来比较有生气。”曾明明抿了抿唇,推开院子的后门,走了出去。
沐言跟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两人刚走出院子,东厢房的老门忽然开了。
一位白发苍苍,满脸橘皮的老太太走了出来。
她拄着拐,一步步走到后门边上,隔着门缝往外看。
如果离近了,你会被她的眼睛吓一跳。
她两只眼睛上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白茧,只有左边那只眼,微微还有些明亮。
“极阴命格……承灾之命,居然碰到鬼命姻缘,这也真是命中注定。”
她叹了口气,摸索着来到鸡笼旁边。
从笼子顶上摸了把麸皮和菜叶扔进笼子里。
嘴里唠叨。
“吃吧,多吃点,前世作威作福,今生吃糠咽菜,这就是你们的命,最起码落到我老婆子手里,还免了被人烹炸煎炒之苦,你们该吃足。”
鸡笼内响起扑簌簌的争食声。
一群秃毛鸡你争我抢,根本听不懂老人在叨念什么。
……
日光照耀在小路上,周围很静。远处原来不知名的鸟叫声。
路有点不太好走,但对于曾明明和沐言来说,越陡峭的路,走的也越慢。
一路上,两人时不时还说上两句,大多是无关痛痒的闲话。
昨晚发生了太多事,曾明明亲眼看着周疏影在她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她睁着眼死去,眸中留下太多不舍和依恋。
那一刻,曾明明真心替她不值。
周疏影,冥凤。
哪个才是她想要的名字?
也许哪个都不是,人如果不能随心所欲的活着,生存,还有什么意义。
曾明明有些灰心,灰心的连萧雅对她的责难和呵责都不记得了,模糊记得她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萧雅,又帮她将客户端重要的电话转载下来,就稀里糊涂的被她打发了。
她知道萧雅的心思,更无心和她争抢,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家中。
萧雅给她放了三天的假,让她好好休息。
可她却整夜没睡,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周疏影死时的样子。
她睁着眼,眼神空荡无神。
那样绝望。
曾明明觉得自己也有些绝望,这种痛苦没来侵蚀了她整个身心,即使她知道沐言就在屋外静静的陪伴着她。
但她知道,分离无可避免,终有那么一刻,她会失去他。
就像麒麟永远失去冥凤一样。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刻会来的这么快。
接完毛裕兴的电话,她平静的穿好衣服,来到门外。
语气平静中还带着些许欣喜。
“沐言,你知道吗?你很快就要清醒了,我真高兴。”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笑的很灿烂。
沐言静静的凝视着她,眸光既平静又专注。
……
曾明明抬起头,沐言就站在洒满阳光长满杨树的山坡上,看着她,在笑。
良久,朝她伸出一只手。
“来,我拉你。”
他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
她抬头看着他清隽生动的五官,微微有些怔松。
刚要把手交给他,忽然间,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只是那一幕,想起来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