胀,几次三番上门生事,想赶走我大姨和表姐,只可惜,我大姨是个很精明的女人,精明又强悍,手里又握有我妈妈手写的遗嘱,他们无计可施,慢慢的,我们两家就不怎么来往了。
只有郑东海一如既往的对我好,我相信了他的话,觉得他是个很大度的人,是自己终身的依靠,至于郑伯父郑伯母,我也不恨他们,毕竟,我父母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我们欠他们的。
我到现在还记得爸爸临终前的话,要孝顺他们,奉养他们,好好照顾东海,虽然我爸妈没有把店铺的经营权让给郑家,但,在他们心里,始终是把他当成自己女婿看待的,他们之所以不肯把一切都交给他们,是因为我家这个店是靠手艺维持的,不懂行,根本经营不下去。我大姨表面上很精明,实际上却是很讲道理的人,她会替我守着这个店,把生意传承下去,可惜我受了郑东海的影响,对雕塑产生了兴趣,说什么都不肯家传的手艺,无奈之下,我大姨只好让我表姐去学了服装设计。
我太傻了,本以为自己的付出可以慢慢化解他们心中的猜忌和愤恨。
却不想,这种隔膜一直没有消失过,不但没消失,还在一天天滋长壮大。
原本我以为郑家二老去世后,这种隔膜就会彻底消失,没想到,郑东海早就被这种根深蒂固的仇恨填满了。
他甚至觉得是我父母抢走了他们的家所有的东西,他恨我们家,更恨我大姨和表姐,慢慢的,对我也开始憎恨了,他是个内向的人,心里愤恨不满,表面上还得和我维持浓情蜜意的情侣关系,渐渐的,自己的心灵就有些扭曲。
我察觉出他的情绪不对,强行送他去了医院,才知道他患了很严重的妄想症,没办法,只得让他留院治疗,至于他说的那些,我表姐暗恋他的话,其实也都是他胡思乱想出来的,他整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会儿说我父母骗了他们,一会又说我贪图他们家的钱财,他情绪过度昂奋,还打伤了好几次医护人员,不得已,我才让医院对他进行了针刺治疗,本以为这次出院后,他会恢复正常,没想到,他的妄想症变本加厉的扩大了,甚至怀疑我表姐杀害了我,指认我是凶手。
我真的心灰意冷了,对于他,我已经仁至义尽,再也不抱有任何幻想,等我转卖了店,我会给他留下一笔生活费,离开这个城市,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将这里的一切淡忘。”
许妙言声音沙哑的讲完最后这段话,眸光沁出泪水。
“我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们了,如果你们不信,尽管去调查当年那个案子,据说牵连了很多人,轰动一时。”
“我相信你刚才说的话,这件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了,只希望许小姐能从生活的阴影中解脱出来,你还年轻,一切都会过去的。”
沐言平静的站起来,微微欠了下身,礼貌又客气。
曾明明忍不住伸手拽紧了沐言的衣袖,也许徐妙言看不出沐言的情绪变化,她却看的一清二楚,沐言定是想到什么让他刻骨铭心的事,才会如此隐忍。
“二位……”许妙言浅浅一笑,刚要说些什么,柜台后的拐角处忽然传来拖沓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