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不知廉耻给他下药,我气极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男人,明明就是他陷害了我反过来还倒打一耙!
我虽然恨,却没直接和他翻脸,妙言一晚上都没有回来,除了他,我不知道妙言还能去找谁。
在我的追问下,郑东海也有些茫然,他说他刚清醒,头疼的厉害,不是我打来电话他都不知道妙言来过。
我没辙了,关上铺子继续去找,我去了所有我能想到的地方,却一直找不到她。
我太大意了,竟然忽略了一个地方!
我以为她恨我,肯定不会来铺子,再说她也没有铺子的钥匙。
可我忘了一件事,她那个工作室有一个后门,就通向铺子后街的一个胡同。
如果我早想到这一点,也许妙言不会死。
至少,不会死的那样可怕。
我找了一天,都找不到妙言,刚想去报警,忽然遇到了郑东海,他说他哪都找过了,都找不到妙言,正想去妙言以前打工的那个雕刻室去看看,他说妙言难过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对着那些塑像发呆。
我猛地惊醒!
妙言确实说过那样的话,她说所有的雕塑都是有生命的,能听懂她的话,她说她不喜欢硬邦邦的塑像,她喜欢柔软的模型,肉肉的,软软的,摸起来就像人的肌肉那样有弹性,好像活的一样。
我撒腿往店里跑!
郑东海也跟了上来。
我推开库房的门闻到一股奇怪的香气。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忽然腾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我浑身战栗。
门开了。
我闻到一股更浓的香气。
那个桶就立在哪,梯子就支在桶旁边。
妙言的鞋整整齐齐摆放在梯子旁边。
地上所有的原料桶都倒在地上,东倒西歪,都是空的。
我的心就像被什么剜了一刀,又空又疼痛。
许东海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推开我爬上梯子,往大桶里看了一眼。
只听见他的惨叫声,然后,连人带梯倒了下来,砸在大桶上。
桶倾倒在地上,妙言摔了出来。
当着我们的面,碎成一段段。
她的头从脖颈上掉下,滚落在我脚下。鼻子和耳朵也摔掉了。手指断成一寸寸。
眼睛还微微睁着,就这样出神的看着我。
当时我彻底懵了,身体像被通上了电,连头皮都是麻的。
郑东海更吓傻了,一翻白眼就晕了过去。
当时我心里反反复复都是一个念头,妙言死了,被我害死了,我是个罪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呆立在原地,连眼泪都哭不出来。
好在郑东海很快醒了,他怕的不行,反反复复问我怎么办。
我说报警,他拼命摇头大喊不行。
他说妙言是被我们俩刺激到才会自杀的,追根究底,我们俩都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弄不好,别人还以为妙言是我们故意杀害的。
更别提,这个店原本就是妙言的,我俩还有过一段暧昧的交往,如果警察调查这个案子,很多事根本掩饰不住,就算我们不被判刑,恐怕,再也无法在这个城市呆下去了。
我们现有的一切,将全部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