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都没有,临走连电话号码都不问。
真够绝情的。
魏城眯起眼,吸完最后一口烟,用脚尖把烟头碾得粉碎。
“啊!”孟澜突然一声痛呼跌坐在地上。
“怎么了?”魏城连忙跑过去。
“踩着玻璃了好像。”孟澜抱着脚“嘶嘶”地吸气。
……
宴会进行到中途,沈克发现孟澜不见了,打她电话,提示已关机。
沈克放心不下,找了个借口和众人告别,匆匆赶回家。
家里黑灯瞎火的,孟澜并没回来。
沈克又锁上门出去找,刚走到电梯口,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魏城背着孟澜走了出来。
六目相对,沈克暗吃一惊,指着魏城说,“你,你……”
“我,魏城,不认识啦?”魏城有意无意地把孟澜的臀部往上托了托,“你忘了,当年我还揍过你呢!”
沈克瞬间涨红了脸,讪讪道,“是是是,魏城,你怎么会和阿澜在一起?”
“在一起?”魏城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咧嘴一笑,“你误会了,我们没有在一起,只是路上偶遇,孟澜脚受伤了,我送她回来。”
“脚伤了,怎么回事,我看看!”沈克忙去接孟澜。
孟澜躲了一下,没让他碰。
魏城便说,“没事,我已经带她去诊所包扎过了,先进屋再看吧!”
“哦,对,对……”沈克忙掏出钥匙,走回去开了房门。
魏城一直把孟澜背进屋里,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甩着发酸的手臂说,“行了,人安全送达,我还有事,先走了。”
“喝杯水再走吧!”沈克客气道。
“不了,以后有的是机会。”魏城摆摆手,视线从孟澜脸上掠过,笑着说,“还没跟你们说,我刚从国外回来,以后就在本市发展了。”
孟澜脚疼,懒得说话,沈克僵笑着说,“那敢情好,以后常来往。”
“一定的!”魏城非常绅士地鞠了个躬,拉开门走了。
沈克怔怔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过了一会儿,酸溜溜地说,“脚伤了可以给我打电话呀,干嘛非要让他背,被邻居看见多不好。”
“有多不好?”孟澜问,“比你出轨还严重吗?”
一句话把沈克噎个半死,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旁不敢再吭声。
两人隔着一张茶几各自沉默着,仿佛隔了一整个太平洋。
沈克的心一点一点沉到了海底,他终于意识到,孟澜可能真的是铁了心不想跟他过了。
“阿澜……”沈克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你想要我怎么做,你说出来,我全都听你的,只要不离婚,让我死都行。”
“那你去死吧!”孟澜轻描淡写地说。
“……”沈克张张嘴,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沈煜回来了,看到孟澜的脚裹着纱布,吓一跳,“妈你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踩着玻璃了。”孟澜说。
“不是去参加宴会吗,怎么会踩着玻璃?”沈煜说,“妈你最近是不是犯小人啊,快给奶奶打电话,让她给你求道符。”
沈煜奶奶是个特别迷信的老太太,家里丢条抹布都得求个签算一卦,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就是“回头我给你求道符”,沈煜总爱拿这事逗趣,乐此不疲。
“别贫了,快去洗澡。”孟澜撑着扶手就要站起来,“我去给你做宵夜。”
“伤成这样就别动了。”沈煜说,视线扫过垂头丧气的沈克,“让我爸做吧,他还从来没给我做过东西吃。”
“谁?我吗?”沈克搓搓手,“做什么呀,我不会……”
“不会我教你。”沈煜拉着爸爸进了厨房,随手把门也关了。
换作以前孟澜肯定会不放心地跟进去,今天确实没心情,就随他们去了。
沈煜关上门,非常严肃地问沈克,“爸,你是不是有外遇了?”
沈克吓一跳,唬着脸说,“胡扯什么,没大没小的。”
“我没胡扯,我是认真分析过的。”沈煜说,“我妈那么佛系的人,真没有什么事能把她气成这样,除非是你背叛了她。”
“……”沈克惊讶地看着儿子,仿佛第一天认识他。
印象中那个哭着闹着要冰淇淋的鼻涕虫,什么时候长大的?
“说了让你别瞎想,我和你妈的感情比你想得牢固。”沈克故作镇定地拍拍儿子的肩,“爸爸向你保证,我和你妈啥事都没有,你要是还愿意相信我,就好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做好最后的冲刺,考个好成绩,不要让你妈的心血白费,知道吗?”
沈煜半信半疑地垂下头,想了想,又说,“爸,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不管是不是我想多了,我都要先向你表个度,假如你真的背叛了我妈,我会无条件支持我妈的任何决定。”
因着儿子这句话,沈克又是一晚上没合眼。
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地意识到,现在他的命运就掌握在孟澜手心,只要孟澜一发功,他随时会变成孤家寡人,妻离子散,前程尽毁,名誉扫地。
不行,绝对不行,一定得想办法挽回孟澜的心,这个家,无论如何都不能散!
天快亮时,沈克终于下定决心要和阿恋一刀两断,而且要越快越好。
只是,阿恋会答应吗?
恐怕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