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我就先走了,对了,路在那边,你不会迷路吧?”
“……不会。”
然后,冯俊伟就看着陈墨言施施然的离去。
好半响,他才苦笑了一下,“就知道不该问这话的。”
冯家父子三人走出四合院。
冯庆南终于有些忍不住,“她怎么说?”
“我早和爸说过,这事儿陈小姐应该不知情的,我刚才问过了的,她一脸的坦然说不知道,而且,她说和爷爷只是帮着整理资料,抄写笔记什么的,爷爷从来没和她提起过遗嘱之类的事儿。”
“她就算是知道也会说不知道的啊。”
“妹妹小心说话。”冯俊伟看了眼自家妹妹,扭头看向冯庆南,“爸,咱们在国内耽搁的时间够久了,妈妈已经几次电话来催了,该回去了。”
“可是你爷爷这边的事情……”
“爷爷即然已经立了遗嘱,说把东西全部捐了出去,那咱们就尊重他又如何?”
冯俊伟并没有把自家爷爷那些东西放在心上。
再说了,都捐出去的呀。
还能收回来吗?
“爸,咱们家不差那些东西。”
“你知道什么,那些可都是古董字画,有几副还是咱们家的传家之宝……”
冯庆南想想这些都觉得肉疼心肝疼!
老头子怎么能捐出去?
早知道的话他就该多让俊伟回来陪陪老爷子的……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想到书房里头留给自己的那一封私信。
他忍不住额头都跟着跳了起来。
他爸可真是……
任性!
回到空荡荡的院子,冯雅芝一脸嘲讽的走了过来,“怎么样,有什么改变吗,我就说那个姓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还非不听我的,对着她那叫一个感谢讨好的,现在好了吧,爸把所有的东西都捐了出去!”
“要我说,爸肯定是受那个死丫头的影响或者是劝说……”
冯俊伟忍不住有些反感,“姑姑,爷爷寿宴那会精神很好,而且一下子就认出了我们。”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老爷子的精神是很好的!
甚至,他们回到这个家,也没从家里头找到半点老爷子吃药什么的痕迹。
当然了,老年常备药啥的那是正常。
这样的情况下,冯俊伟真心觉得他们不应该再把精力浪费到这里。
“爸,你应该计划着回去了。”
“什么意思,俊伟,那些可都是咱们老冯家的宝贝,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
冯雅芝一脸的不愤,“咱们才是真正的冯家人呀,爸怎么能说捐就捐了?”
“那姑姑你打算怎么办,去清华找人要回来吗?”
冯俊伟并没有给自家这个姑姑面子。
直接道,“你觉得这现实吗?”
给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
更何况,他细长的眉挑起来,看着冯雅芝呵呵笑了两声,“要说那些东西继承,那也是我爸,是我,现在我爸还没急呢,姑姑你这么着急窜火的是什么意思?还是说,在姑姑心里头,觉得自己还是冯家人,想要让我爸出头去把那些东西要回来,然后,你再分一半?”
“我,我怎么可能会这样想?”
冯雅芝被自家侄子说破了心思,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
狠狠的瞪了眼冯俊伟,“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吗,咱们冯家可是有人在的,凭什么东西便宜了他们?”
“这事儿,你可以百年以后去问问咱爸。”
冯庆南声音有些低沉的开了口。
一句话噎的冯雅芝脸色通红,半响开不了口后。
他看着冯俊伟,“行了,你去处理下最后的事情,看看还没有别的事儿没办好,然后,给你妈打个电话,咱们明天回去。”儿子说的对,那些东西即然他爸都捐了出去,那肯定是不能再去要,也是一定要不回来的。
如果他真的跑去学校要东西。
徒增笑话罢了。
心里头终究是有些不甘心啊。
只是,忍吧。
谁让自己这个儿子以前没做到位呢。
甚至,连爸爸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或者这就是他爸对他的惩罚?
他自嘲的一笑,看了眼冯雅芝,“爸信里头说了,这个院子是不卖的,留着,说不定哪天就会有子孙什么的回国居住,而且我也想了,等再过上个十几二十上的,我在国外待烦了,说不定就叶落归根。”
“所以,这里就是一个落脚点。”
“也是爸在这个世上唯一留有回忆的地方。”
冯雅芝的脸有些不好看,“爸的信我看了,这些话不用你说,我听爸的。”
“你听就好。”
冯庆南对着冯雅芝点了下头,伸手一指书房中的几样东西,“这些是爸留给咱们两个的,平分吧。你先选。”
“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儿,有啥好选的?”
“就这两样吧。”
冯雅芝选了个团扇般的东西,外加一个烛台。
余下的是一个花瓶和一块砚台。
归了冯庆南父子两人。
晚上在院子里头吃了最后一顿饭。
冯庆南看着空空的院子一阵阵的唏嘘,爸爸怎么就走那么急呢?
第二天,原本要走的冯庆南父子几人却是没走成。
因为陈墨言陪着清华校方的人过来了。
自然是来感谢冯庆南父子等人的。
给他们送了一面锦旗。
校长更是亲自拉着冯庆南的手再三的道谢,又赞他们冯家人爱国,知大义。
到了这一步,冯庆南能说什么?
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
一脸笑容的和校方的人寒暄,客气着。
大家中午又坐在一起吃了个午饭。
期间气氛那叫一个热情。
到了这个时侯,陈墨言才反应过来,她师傅,竟然把大半的财产都捐给了校方!
这也难怪昨天冯俊伟问自己那样的话了。
想想昨天他那表情。
再看看这会儿冯庆南虽然是一脸带笑。
但眼底深处分明有几分强颜欢笑的意思。
陈墨言不由的想大笑。
她师傅这一招做的,估计冯庆南兄妹两个人得肉疼吧?
不过,正如同冯庆南所想的那样,肉疼又如何?
事情已经不能再改啊。
次日,知道冯庆南一行人真的离开。
陈墨言忍不住再一次的开车回到了冯老爷子的院门前。
铁锁,紧闭的大门。
半响后。
陈墨言猛的开车,掉头离去。
半个月后。
陈墨言收到了一份快件,寄件人,冯老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