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馄饨西施听的烦了,直接把李婶赶了出去,屋里就只剩下了何方酋和馄饨西施。
馄饨西施其实也有话想对何方酋说:“方酋啊,我看,你和我闺女的事就这样吧,我以后也不撮合你和奈奈那孩子了……”
就算知道自己与肖奈奈已经是不可能,何方酋还是诧异于馄饨西施态度突然转变:“这是为何?”
馄饨西施摇了摇头:“奈奈这孩子,从小跟着我也是苦,她那性子那般活泼好动,又喜欢欺负人,没小孩愿意跟她玩;小时候又差点被人绑了去回不来,不清楚面对了什么……”
“长大了吧,自己不想把自己嫁出去,怕是跟自己的经历脱不开关系,到了改嫁人的年纪不嫁人,又是风言风语的,那孩子经受的本来就多,天天看着活泼好动的,心里指不定多难过呢……”
何方酋愣了愣,之后又细细听着馄饨西施讲肖奈奈的过往。
馄饨西施冲他笑了笑:“最起初呢,我希望你能娶我闺女,不过是觉得我家闺女跟着你,能过安生日子,跟着那锦衣卫,万一就死在了外面,我闺女不就得受活寡了吗?这样的日子,想着我就觉得她受不了……”
“可这么转念一想,我就一粗人,能管肖奈奈她吃饱穿暖就是最大的努力了,她心里难不难受,我根本不清楚,多少伤,我也知之甚少,人活着么一辈子,不图开心图什么?人这一辈子,寻着个喜欢的人,也着实不易。”
何方酋的脑海里,定格在馄饨西施说的最后一句话。
人这一辈子,寻着个喜欢的人,着实不易。
是啊,的确难,更何况,他心里淤堵,指不定比旁人来的更艰辛,所以发现自己心动了,之前明明察觉到了肖奈奈可能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她离开的日子,还有她回来,他仍时常找馄饨西施说话,这就是在表示,他不愿意撒手。
细细算下来,他其实为肖奈奈做的,也很少。
出了事,他做不了什么,他身子骨比旁人弱不少,此后一生怕是都要拘束于这长安城。
而她,像只海鸥,海的这边,是道光景,另外一边又全是陌生,翅膀一张开,注定翱翔,注定离开,即使大海迷雾重重,也毅然决然飞往未知的一方。
肖奈奈于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注定生活也要背道而驰,说不定哪天,真的就形同陌路。
哪怕真的就处在一块了,他也注定留不住她。
和他在一块,肖奈奈是个软心肠的,说不定真就一辈子陪他待在这长安城,可他不忍心折了她的羽翼。
他被困在这里,也只要是他就好了,悲剧重演不是件好事,看着她越走越远,这才是他们两个之间最好的结局。
想通了是回事,放没放下,心里是否还念念不忘,这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会始终记得,初次见她时,她的生机盎然,会记得何家落难,众人唾弃,她却丝毫不在意,在他最困难之时雪中送炭——与肖奈奈在一起的一切的一切,他永远不会忘记。
人都是贪心的。
他那么对肖奈奈说了,馄饨西施还是赞同他和肖奈奈的,他知道他迟早得说清楚,却一再三的留恋。
如今,这是真的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