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到了夜里,他就开始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就像是那屋里还有别人一样。
这村里人都以为他活不长了,说是等河神将他折磨够了,就会带走他。
可一直到前几天,他屋里依旧还在传来他的说话声,最近这几天倒是安静了下来。
这就好办了,只要这人还没死,就一定能问出点什么。
当时问了这人住的地方,趁着现在天还未亮,正是“拜访”他的好时候。
女人担心一番,自不必多言。
这人的屋子并不远,但却十分低矮,看样子只有两间房,那屋顶还是用河边芦苇搭盖的,想必是家中贫困。
贴在门边仔细一听,这屋里寂静无声,并没有听到什么所谓的说话之声。
正准备敲门,手刚一放上去,这木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屋里一片漆黑,但明显能闻到一股腐肉的味道,就像是烂鱼在太阳下暴晒之后的气味。
莫小夏和岳芸萱忍不住捂着嘴干呕了几声。
显然这屋中并没有人,否则此时早已经发现我们进来了。
我将火柴划燃,借着微弱的光亮一看,才发现这屋子中间摆着一个发黑的小木桌。
将那上面的桐油灯给点着之后,这屋里才终于是能看清了。
屋里的陈设十分简单,一顶有些破旧的斗笠挂在墙上,一件掉了半截鬃毛的蓑衣掉在地上。
除此之外,就是一个极其简易的灶台和两个热水瓶。
但这地上却到处都是死鱼,而且像是被直接啃咬过一番一样。
通往另一间屋子的根本算不得一扇门,充其量算是一个洞,只不过有一人多高罢了。
我将桌上的油灯拿起来,慢慢朝着那间屋子走去,她俩则跟在我后面,越靠近那恶臭之气愈发浓烈。
刚进到那屋里,举灯一看,差点没把我魂给吓掉。
这屋里站着一人,身着棉袄,脸上的皮皱巴巴的挤到了一起,正瞪大眼睛笑嘻嘻的看着我们。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你在家……”我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劲儿道歉。
几句话还没说完,这人轰隆一声直接朝我扑了过来。
我赶紧往后一跳,他却啪嗒一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我才看到更诡异的一幕。
这后背上的棉衣早已被什么东西给抓得稀烂,整个后背都裸露出来。
更让人惊恐的,是在这后背之上,一条大口子从后劲直达尾椎,显然这口子是被人划弄而成的。
只是现在一看,倒像是有什么的东西从这人身体里钻了出来一样,将这条口子撑得血肉模糊,肉都从里翻了出来。
岳芸萱在我身后更是吓得浑身颤抖,莫小夏到底是警察出生,看到这种场面倒还显得颇为冷静。
毕竟在她眼里,这只是一具尸体,只不过看起来有些吓人。
“让我看看!”莫小夏直接将我手中的油灯拿了过去。
蹲下身仔细看那大口子,经过她这么一照,我才看到,这人的五脏六腑早已被掏空。
眼前我们看到的,只是一具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