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寒冰,呆在里面,似乎感觉每一寸肌肤都在发抖,冷,一场的冷,就算是昏厥过去的人,也微弱地睁开眼睛,看着这周遭的一切。
这里她好像来过,视线慢慢移动,忽然停留在一具水晶棺材上,这个场景,就恍如她刚刚穿越而来时,也是看到一具水晶棺材。
自己的身子好像被人抱着,慢慢地朝着那水晶棺材而去,而那里面的人,样子也越来越清晰。
“姐姐,你看到了吗?哥哥他睡着了,再也醒不来了。”
声音沙哑,是司徒洵莫的声音,他看着怀里微微睁开眼睛的人,将她的身子稍微弄正,好让她看到冰棺里的人。
银色的头发,雪白的肌肤,一身的素白,就似那日一样,那薄薄的唇似乎还带着弹性,她记得那日,她吻了他。
“扶我起来。”段思怡吃力地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全身都无力,而且感觉自己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艰难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半个身子都依靠在司徒洵莫的身上,段思怡轻轻地伸出手去。
得到前世和今生的回忆,让她瞬间变得呼吸困难,忽如其来的事,这一切,关于她的身份,都让她无法接受。
原来穿越而来,她只是为了完成一个女人未完成的事,也许她并不知道女帝需要她完成什么,也许是来向司徒洵沁赎罪,也许是来夺回东方氏的江山。
也许
可是没有一件,是她完成了的。
而现在,她感觉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去完成了,她,快要死了。
二十年的年华,司徒洵沁给了自己,而他又等了自己十年,如此,今日便是他的期限,也是她段思怡的期限。
一切的终了,没想到会是如此悲惨,那当初,他就不该拯救自己。
冰凉的手触摸着司徒洵沁的脸,感觉上面还依旧有温度,艰难地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却感觉那声音极不像自己,带着哭腔,像是哭丧般。
“哥哥,哥哥你醒一醒啊,你答应过曦儿的,无论曦儿何时需要你,你都会出现的。”
曦儿,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称呼,却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姐姐,哥哥他临终前让我交给你一封信。”
在段思怡哭累的时候,司徒洵莫忽然哽咽地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一张纸。
那纸雪白,就像是冰棺里的人一般,雪白,雪白,没有任何生气。
可是在段思怡打开那张纸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人都眩晕起来,那是带着鲜红自己的东西,那耀眼的鲜红,刺眼地扎着她的心。
她几乎能想象到司徒洵沁是如何咬破手指,歪歪扭扭写下这封信的。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尤其是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安得与君相决绝,免得生死作相思。
这其中的痛苦又岂是外人说知道的?
“对不起,是我负了你,请你原谅曦儿。”
声音很空旷,随着寒冰一起,慢慢消散。
---题外话---
不清楚的地方,后续会有番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