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认知让苏月心头一阵不爽,她提拧着裙摆小跑着跟上苏懿的步伐,出言相讥:“真佩服二妹妹,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
不笑,难道哭吗?
苏懿轻飘飘地回了句:“其实我也很佩服姐姐。”
“嗯?”苏月抬起眼睑,不知苏懿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月叹道:“居然能坚持不懈、锲而不舍地做这种偷鸡不成倒蚀把米的事情,毅力着实可嘉、精神让人钦佩啊。”
“你!”苏月闻言要怒,想了想,她又换了笑脸,“你就说吧,随你说,别到时候在老祖宗面前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那才真真是好笑了。”
清心院里,不仅老祖宗在,甚至连魏国公和苏勉勤也都过来了。
一进屋,那沉寂肃穆的压抑感扑面而来,看得出来,此事性质有多严重。
进屋,苏懿和苏月同时给三人行了礼。
老太君已经等不耐烦了,寒着脸,面目极是威严地一挥手:“行了,既然两丫头都过来了,那就别废话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苏月上前一步,禀报道:“正如我跟老祖宗说的,二妹妹在梧桐居里养了个野男人,且已经有些时日了。”
苏月之前大闹梧桐居那次,因为苦无证据,不仅被苏懿反咬一口,还和姨娘一起被老太君训得抬不起头来。
这一次她有了人证,那说话之间底气十足,语气笃然,虽未能直接求证,却也真跟自己见着了似的。
她痛心疾首地道:“若是在之前,我是一定不会相信,这等伤风败俗、无视家规的丑事会发生在咱们魏国公府的,毕竟二妹妹虽然杀过人,也却是无心之失,哪会那么不知轻重,干出这等惊世骇俗之事来。可万万没想到……”
她摇头,一脸羞于启齿的模样:“我真无法想象,二妹妹与那男人同床共枕,行那苟且之事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份,有没有想过羞耻二字怎么写……”
“月丫头……”苏勉勤突地开口,有些担忧地打断她,“这种事,没凭没据的,你可不能瞎说呀。”
这么大的事,若是她说的是真的,那可真是惊天丑闻了。不仅苏懿名誉受损,魏国公阖府上下也会受到连累,就单论自己,只怕也会受尽朝中同僚耻笑。
若她说的是假的,只怕不仅那苏懿不会善罢甘休,就是老太君和魏国公,也定然会拿她问罪。
可他才一开口,就被老太君一声怒斥:“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吗?”
苏勉勤顿时乖乖缩着头,不敢再插嘴。
老太君回过头,问苏懿:“懿丫头,你来说。”
苏懿耸了耸肩,瞪着一双水光盈盈透着无辜地大眼睛:“老祖宗,如果不是姐姐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我屋子里养了个野男人呢。”
“苏懿你说谎!”苏月高声呵斥一声,指着她身后的翠衣道,“我这可是有证人的!”
说着,上前禀明道:“老祖宗,爷爷,父亲,这翠衣可是二妹妹跟前伺候的人,她总不能胡说些什么,诬陷了二妹妹吧。”
老太君和魏国公对视一眼,脸上神色更是铁青。
这连人证都有,还是懿丫头屋里伺候的,只怕不会是空穴来风了。
老太君威严目光望向翠衣:“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苏月说了半天都在控诉苏懿多么多么地不要脸、多么多么地道德败坏、多么多么地让国公府丢脸面,具体的是一句都没说明白。
翠衣低着头,揪着衣角,哆哆嗦嗦地上前。
苏月在她旁边柔声地道:“翠衣你别怕,你怎么跟我说的,照实跟老祖宗说就行。”
苏懿挑眉。
虽然碧兰临走的时候冲着她点了点头,可到底没有来得及串通好证词,那翠衣会说成什么样,她心里还是有点没谱的。
不过没关系,如今轩辕冽已走,死无对证,任她苏月说上天去,她自有法子圆回来就是。
却不想那翠衣“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开口道:“回老祖宗的话,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小厨房的蜂蜜没有了,碧兰姐便让奴婢去大厨房拿一些。在路上的时候,正巧遇到大小姐的贴身丫鬟金玲。金玲姐说大小姐要见奴婢,奴婢本不想去,金玲姐就恐吓于我,说是要把奴婢打发到乡下园子去……”
这话说得不慌不忙,条理清晰,倒是让苏懿微微侧目。
而一旁的苏月听着这话,有些不太对了,连忙地道:“翠衣,你在说些什么呢,你怎么跟我说的你忘了?”
老太君怒斥道:“你别打断她!翠衣,你继续说。”
翠衣低着头,继续道:“见了大小姐之后,大小姐便送了根玉簪子给奴婢,还说愿意为奴婢赎身,只需要照着她的吩咐,说几句话便是。”
说话间,她还有些忐忑地望了苏月一眼,但见苏月已经咬牙切齿了。
她缩了缩身子,有些害怕的样子。
老太君人老可心里却是越活越敞亮,一瞧见翠衣那模样,哪还有不明白的,顿时开口:“翠衣你照实说就是,自有老祖宗替你做主,旁人谁也不敢拿你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