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轩辕冽和苏懿一走,澹台明庭脚下便是一个踉跄,险些连站都没站稳,还得由人扶着才能保持着身体不倒。
那体内窜出的一把怪火,沿着五脏六腑奇经八脉迅速蔓延至全身,烧得他那白皙如玉的皮肤如身上的长袍一般,艳丽得好似能滴出血来!
提气运息,强行镇压,却还没凝出内力便四下溃散,他愤愤地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苏懿!本座倒是小瞧了你!”
一个被贤王弃之如敝履的弃妇,居然阴了他两次,这笔账,他记住了!
“大人,需不需要属下去宫里叫御医?”
“那帮庸医,叫来何用!”澹台明庭猛地一挥衣袖,明明是森然冷戾的话语,可这会儿自他嘴里出来,却仿若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妖媚得让人迷醉。
“大人,需不需要……属下去找一个干净的女人过来?”
“都给本座滚!!!”
苏懿由轩辕冽带着走了一段才发现,两人走的方向并不是回魏国公府的方向,她不由好心提醒道:“煜王殿下,您是不是记错路了?”
这也能理解,毕竟这家伙长年累月待在军营行在战场,估摸着也没好好地逛过这偌大的邺京城。
惜字如金的轩辕冽懒洋洋地从那性感薄唇里溢出三个字:“没记错。”
这话的语气……就是不打算送她回去咯?
轩辕冽跟澹台明庭相比起来,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无论他笑或是不笑,发怒或是生气,不管露出怎样的表情,她都安心不已吧。
苏懿心情不错,继续问他:“那咱们去哪儿?”
轩辕冽回道:“不知道。”
苏懿嘴角抽搐了一下。
安心什么的,果然都是浮云吧,他纯粹就是不想送她回去而已。
最后还是她抬头瞧着眼前的八仙楼,一锤定音:“要不咱们就在这儿先休息一会儿吧。”
八仙楼坐落在滨州湖的南边,一共八层,也算得上是邺京城内排得上号的高楼了。站在最顶一层的时候,能够清晰地将附近的街道房屋看得一清二楚,颇有点“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意境。
苏懿趴在窗口,眺望那碧波湖水波光粼粼,两岸垂丝杨柳依依,还有那穿梭湖面的画舫,推开红红绿绿的浮萍。
轩辕冽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臂,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清冷的凉风迎面吹来,撩起那柔软的发丝。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播撒,映衬着伊人粉面。
“喂――”
“嗯?”苏懿正看得出神,冷不防轩辕冽叫她一声,她闻声回头,就瞧见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眉若墨裁,眸似点漆。
那双凤眼里,好像藏着苍穹宇宙,包揽繁星之璀璨,涵括日月之光辉,如宇宙黑洞,深不见底,引人入迷。
“干……干嘛?”苏懿连忙退开几步,说话的语气都有些结巴。
奇怪,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
轩辕冽抬手一扬,抛了一物在苏懿怀里:“赔礼。”
“赔礼?”苏懿微微一愕,眨眼便想了起来。
这家伙,该不会是在为之前弄坏她团扇的事情赔礼道歉吧?
嘴角动了动,有些想笑,却强忍住没笑。她将他丢过来的东西拿在手中,仔细地瞧。
上好的羊脂白玉佩,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五爪狂蟒,入手滑腻,圆润精巧。
苏懿轻轻蹙眉,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这东西。
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勾起的,却是原来苏懿的记忆。
她拿着那玉佩,语气并不怎么好:“煜王殿下明知我与贤王之间的嫌隙,又何必拿他的东西来恶心我?还有你和贤王关系那么好?玉佩都轮流着戴?”
“嗤――”轩辕冽嘴角冷艳一掀,“你觉得身为大周的亲王,会缺玉佩戴?”
苏懿低头,摩挲着手中玉佩。
的确,皇家可是最不缺钱的一群人,更何况对轩辕棣来说,就算是身无分文了,也照样的和轩辕冽水火不容吧。
轩辕冽见苏懿在这问题上纠结不已,抬手就在苏懿额头上弹了一下,面带嫌弃:“蠢死了,看背面。”
苏懿捂着额头退后,真想把轩辕冽一脚从这里踢下去一了百了,动作却下意识地翻过那玉佩的背面,凑眼去瞧。
上面只雕刻着一个字――冽,轩辕冽的冽。
“咦?”苏懿有些懵了。
轩辕冽见苏懿那疑惑的模样,难得有些耐着性子解释道:“这玉佩自当今太子起,但凡有皇子皇孙出生,皇上都会令尚工局制作一块,刻上名讳。所以轩辕棣有算什么稀奇的?你拿好本王这块就是了。”
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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