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苏懿所料,她前脚才刚刚迈进魏国公府的大门,后脚老太君跟前伺候的春柳便朝她迎面走了过来。
“二小姐。”春柳屈膝,盈盈给她福了福身,“老祖宗让您回来之后,去清心院一趟。”
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苏懿也没想躲,只是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表情一滞,抬眼问了春柳一句:“能让我回去换件衣裳吗?”
“这个……”春柳目光不住地往苏懿的身上来回的扫。
她自然早就看见了苏懿的异常,只是没好意思说,那鬓歪钗斜、衣衫凌乱,分明一副活脱脱被恶霸欺凌后的模样,哪有半分外面疯传的“煜王殿下携新王妃踏马观花、羡妒众人”的样子?
然还不等她说什么,苏懿就摆了摆手:“算了,就这样过去吧。”
老祖宗现在肯定在气头上,自己现在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一去清心院,什么都不说,随便挤出两滴眼泪,就是一出精彩的苦肉计了。
路上顺便问了问碧玉,知道她平安回府,她也算放了心。
期间还提到了苏月,春柳道:“也不知大小姐怎么了,回来的时候失魂落魄谁也不理的样子,可把夏姨娘给吓惨了,一直缠着老爷要他去请御医过来给大小姐看看呢。二小姐今日同大小姐一起去的,可知大小姐在皇家别苑出什么事了?”
苏月在皇家别苑里出了什么事?
她做的,她自然知道。
不过这是个秘密,源头拽在她的手里,便成了苏月乖乖听话的把柄。
“许是没能当上王妃,伤心过度了吧。”苏懿随口应了一句,抬头间,清心院已近在眼前。
“二小姐……”春柳看向苏懿。
苏懿用手揉了揉眼睛,酝酿了一下情绪,直感觉那眼泪要喷涌而出了,这才道:“走吧。”
进了屋,她目光在屋内一扫,心道不妙。
屋子里只有老太君一人,腰板笔直地坐在首座之上,眼睛却侧向一旁,并不看她,可见气得不轻。而老爷子不在这里,这也就意味着,没人会在她装可怜的时候帮她搭腔。
即便如此,该上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啊。
苏懿进门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声情并茂语态动容地唤了老太君一声:“老祖宗~~”
“哼――”老太君冷哼一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就听“砰”地一声闷响,惊得她连忙回头去看。
地上,苏懿双膝跪地,再配合着她那咬着下唇委屈不已、仿若被人蹂躏欺辱过的模样,简直让人不往某些方面想都不行!
老太君哪还有心思生气,连忙起了身,心疼地将苏懿扶了起来:“懿丫头,你这是……这是怎么了呀?”
苏懿以袖抹脸,眼泪纵横:“煜王他……他……”
“他对你用强了?!”老太君皱纹纵横的双目之中,陡然射出两道金光,煞是冷酷,煞是威严。
若是如此,她拼了老命,也定然要去讨个公道!
苏懿拢了拢衣襟,摇了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也没好到哪儿去……”
老太君快被苏懿这说半句顿一下的性子给急死了:“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苏懿低下头,扯了扯衣角:“没有。”
她其实很想说有的,这样才能更加塑造出自己受害人的形象,争取老祖宗宽大处理。
不过一旦承认了,老太君会气得更厉害吧。
不管怎样,先让老太君情绪缓和一些再说。
老太君听到她的回答,虽眉头仍旧没有松开,那语气却多少松了一些。
只要没成事实,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一出苦肉计之后,这就肯听她解释了。
苏懿早就在路上打好了腹稿,一开口“噼里啪啦”如倒豆一般。
“老祖宗您不知道那煜王多阴险,选妃大会他连面都没露,直接让人抱了十个大箱子出来,说是要抓阄选妃!这么荒唐的事情,谁会信啊,所以我就那么伸手随便一抓……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成王妃了。”
老太君用一种“你编你继续再编”的眼神望着她,语气淡淡地道:“可碧玉却说,你抽到的,也是张空白签条?”
苏懿眼皮一跳。
所以说指望天上下红雨,也别指望碧玉那丫头能管住自己的嘴。
她脑袋转得飞快,不得不费尽心思地解释这个问题:“其实那张签条得用火烧一下才会显出字来,碧玉没看到,所以不知道。但老祖宗您得信我啊,当煜王妃什么的,绝非是我本愿啊!”
老太君是活了多少年的人了?那双眼睛说是火眼金睛都一点不过,一眼看过去,便知苏懿说的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她招手让苏懿趴在自己膝上,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声音是让人心头一暖的温柔祥和:“你老实跟老祖宗说,你和煜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懿自然知道老太君是为自己好,可要交代她和轩辕冽的关系,那就得从轩辕棣大婚那日开始说起了。而且中间还涉及到苏月诬告她养男人被软禁的事,全说出来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她沉眉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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