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我不怕麻烦。”
“那也不能给魏国公府惹麻烦。”
苏懿一句话,被轩辕冽堵了个实在。
眼瞧着小丫头咬着下唇瞬间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轩辕冽轻轻地揉了下她的脑袋:“且放宽心就是,万事有爷。”
纵然轩辕冽这家伙老是爱欺她、诈她、骗她、揶揄她、调戏她,可不能否认,至少到目前为止,这家伙没有害过她。
所以回到国公府之后,苏懿还真乖乖地在梧桐居待了一段日子,一边回忆着上辈子临死之前看过的《毒经》内容,一边把它给默写出来。
期间她也想跑去老太君那里试探一下口风,可到底张不开口。
总不能去问老太君:“煜王殿下是不是跟你们说我怀他孩子了?”
若是他真说过还好,若是没说过呢?那老太君还不立马请家法,追问她“孩子”是怎么回事?
这想法一闪而过也就淡了,她默写《毒经》的时候,越写越觉得精妙无比、越写越觉得奥妙无穷,引得她连小绘本儿都懒得看了,一门心思地钻进了那《毒经》之中。
她可忘不了上辈子就是因为看了这本书,照着其中一张方子提取毒素,才让她一命呜呼穿到了这里。可作为一个学医用毒的人来说,有这么一本好书放在手边而不用,实在是太暴殄天物!
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很短暂的,就在苏懿一边默书一边准备药材的时候,玉颜堂却出事了。
午后,秋日的阳光少了炽烈,院落的枯叶如金黄的蝴蝶。
碧兰急匆匆地进了院来,将披风解下递给屋外立着小丫头,提着裙裾入了屋内。
苏懿接到门房传信说是玉颜堂出事时也没想多,只想着等她把书默完再过去看一趟。一来她相信碧兰的应变能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反正比她要好;二来轩辕冽也要她好好在国公府待着,不要乱跑。
可瞧着碧兰不惜亲自回来一趟,她便知道,事态严重了。
将狼毫搁在笔架上,她走了出去,扶住正要行礼的碧兰:“怎么回事?”
碧兰眉心紧蹙,神情肃穆:“小姐,有人想吞了咱们玉颜堂。”
玉颜堂如今在邺京有多火,利润有多高,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会引来旁人觊觎,不稀奇。
不过敢在天子脚下开铺子的,哪个会是泛泛之辈?哪个没点身家背景?所以大家想要动手之前,都会先掂量掂量对方的背景,再决定是否动手。
不过总有些是例外。
苏懿一想也就差不多猜到想吞她们玉颜堂的人是谁了。
“可是三元赌坊老板苟顺?”
若说在邺京商圈谁敢学螃蟹横着走,非这苟顺不可。
谁都知道他代表的是瑞王,管你是官是商自然都得给他三分薄面。他若想黑吃黑,大家不仅不反抗,还得笑容满面地双手奉上。
碧兰诧异看了苏懿一眼,点头道:“正是他。这几日一直有人在玉颜堂闹事,有慕清在,他们倒也没讨着什么便宜。不过今日那三元赌坊的苟老板亲自带人过来,开门见山地就说,瑞王爷看上咱们玉颜堂了,让咱们准备点孝敬。”
苏懿了然。
玉颜堂的铺子原本就是苟顺强占来开赌坊的,结果被她和轩辕冽一阵忽悠,免费送给了她。如今玉颜堂生意如此火爆,只怕他也反应过来被人耍了。
被人耍了肯定生气啊,这一生气了自然就得使坏。反正他打着瑞王的名号横行霸道惯了,这次自然也做得轻车熟路。
苏懿咬了咬牙,问道:“他要多少?”
碧兰伸手比了比:“七成。”
七成!
那可不就跟吞了玉颜堂差不多了吗?
那姓苟的可真是敢开这个口啊!
苏懿垂眸沉思,食指一下一下轻轻敲着桌沿。
虽然苟顺没什么好顾忌的,可他背后毕竟是瑞王在撑腰,就算打出魏国公府的名号也不好使。
可辛辛苦苦开起来的铺子,就这样拱手让人?
没门儿!
苏懿脑海里自然而然地便冒出了轩辕冽的身影,难不成这次,还得让他来帮这个忙?
可他待在宫里,除非自己出来,要不然如何能联系上他?
苏懿再问道:“那苟顺可有给限期?”
碧兰点头:“明天正午以前,必须给他答复。”
“只剩一天不到的时间。”苏懿双眼眯成了一条线,敲着桌沿的食指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碧兰想了一下,还是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来,递给了苏懿:“小姐,这是在我赶过来的路上,有个小童递给我的,说是交给小姐,或可解燃眉之急。”
解她燃眉之急?
到底是谁,这么大的口气?
苏懿接过信来,打开,上面就一句话――老地方见。
信纸末尾盖了个印戳,是御刑司掌司大人的专属印章。
澹台明庭!
以澹台明庭在老皇帝跟前的得宠程度和他所站的政治立场来说,的确不怕和瑞王对上。
只是关键是,以她跟他数次不愉快的会面来看,两人的确不存在什么交情,他凭什么会帮她?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