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好,我叫宋元恒,你也可以叫我,恒。”
“噗嗤――”
这回苏懿是真没忍住,喷笑出声。
那宋元恒目光随声音瞥了过来,苏懿连忙背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我说澹台大人,”宋元恒目光没在苏懿面前多做停留,直接移到澹台明庭身上,“你的人,你就不能好好管管?若是你连一个女人都管不住,小爷不介意帮你调教调教的。”
他这话音一落,旁边的娜雅公主便忍不住抱紧了双臂,有些纳闷地道:“怎么这大殿一会儿冷一会儿不冷的?”
宋元恒自然也感受到那平地而起的诡异冷风了,这感觉他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下意识地,他侧目隔着娜雅望向轩辕冽。
自己刚才说错什么话惹着这位大爷了?
澹台明庭笑意盈盈地道:“多谢小公爷提醒,本座的女人,本座定然会好好调教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宋元恒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一时没想通是哪里不对,在那里纳闷不已。
娜雅公主一向是处在众人的视线中心的,无论她出现在哪儿,都会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如今瞧着男人们居然在谈论一个小小的婢女,她轻轻将发丝撩在脑后,眼神更是惑人心神。
“煜王殿下……”她再次端起酒杯来,抿了一口,才递到轩辕冽的面前,“再陪我喝一杯,如何?”
苏懿一瞧,眼睛顿时都瞪直了。
第一次是轩辕冽喝在先,那那娜雅公主喝在后,她可以忍。
可这一次,娜雅公主先喝,轩辕冽再喝,这就叔能忍婶不能忍,婶能忍我不能忍了!
她刚想站出来阻止,就见一太监一甩拂尘,捏着嗓子长长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哗啦啦”全部起身,跪地相迎。
苏懿见轩辕冽到最后都没碰那杯酒,哼哼一声,便将目光落在了老皇帝身上。
长长的仪仗队伍,彰显皇家气派。老皇帝身着十二章明黄衮龙袍,一举一动之间,全是帝王威仪。
他胡须花白,脸上皱痕纵横,已显老态。可那双眼淡淡地扫视一眼,那眸中帝王威压,仍旧迫人万分。
大殿中的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紧跟在老皇帝身后的,是总管六宫的珍妃。她是太子的生母,也是轩辕棣的亲奶奶。到她们这个年纪,已经不是拼脸的时代了,拼的是外戚,拼的是儿孙,拼的是气场。她能拼到如今地位,智谋手腕自不用说。
至于皇后?
德毓皇后澹台玉华是个薄命的,和老皇帝倒是伉俪情深,只可惜迟迟没有孩子。等好不容易怀了孩子,结果还难产死了。
老皇帝送走爱妻之后发誓永不立后,就算珍妃身为太子生母,总管六宫多年,也还是没有扶正,朝中众人请旨数次之后都无疾而终,也便作罢。
跟在二人身后的,便是皇长孙轩辕棣了。太子沉疴已久,朝中势力纷杂,而就在最近,老皇帝突地到哪儿都带上了轩辕棣,且处理朝务的时候都让他在一旁观看,俨然已把他当下一任太子培养。
三人由大堆侍从簇拥着落座,老皇帝望着底下众人,面上带了笑意,抬手道:“众爱卿平身吧,西夏使臣也不必多礼。”
等大家都起来了,才见殿前匆匆奔来一人,一身赭色蟒袍,四十来岁,身形略是发福,奔进来便立马跪地请罪。
“儿臣来迟,还请父皇恕罪。”
老皇帝的儿子大多活不长,活得长的两个,一个是重病缠身的太子,一个便是这瑞王了。
老皇帝面上明显有了丝不悦,却当着外人的面没好发火,挥挥手道:“坐吧。”
“谢父皇。”
那瑞王赶紧地起了身来,也不知道没站稳还是咋地,身形还晃了一晃,最后走到澹台明庭的上座上坐下。
苏懿离得很近,也因此闻到那瑞王身上一股的酒味。
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居然跑去喝酒了?
她侧头瞧了澹台明庭一眼,却见他见怪不怪的,只端着酒杯,笑得高深莫测。
那被宋元恒挤开的西夏使臣又重新回到了位置上,同老皇帝一番寒暄,顺带表达西夏国民对大周皇帝滔滔不绝连绵不断地景仰。
老皇帝也应了几句,便让人传歌舞上来。
“尊敬的陛下――”娜雅公主这时候却站了起来,嫣然笑道,“一直看歌舞也没什么新意,不如就让在场的人来比舞如何?”
“比武?”老皇帝哈哈一笑,“既然西夏公主有此要求,自然得允,你们在场的,谁敢应战?”
宋元恒积极举手参与:“圣上,我觉得我这三脚猫功夫,或可一试。”说着就要起身。
却听那娜雅公主轻声一笑:“我想你误会了,我说的是舞蹈的舞,比舞。你确定你要来?”
宋元恒摸了摸鼻子,又重新坐下:“我觉得我这三脚猫功夫就不上去献丑了。”
娜雅公主摇曳婀娜地入了大殿中央,环视周围:“没人敢出来吗?”
却不想这时候澹台明庭缓缓开口:“斗舞的话,我这里有个小丫头,或可上场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