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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是随性而为,而且最讨厌那种明明有求于人,却还是装作一副趾高气昂的人,而母后,现在在主人心里,只怕就已经是这样的人了。
“若天源师太不是你的主人,母后又岂会如此行事?”凤若千反问她。
“哼。”凤羽千闻言,也是无奈地哼笑一声。
“你说得在理,真不明白,你明明知道母后是个什么性子,又为何非得想着要离开凤族呢?这不是存心在母后的心坎儿里再添上一笔吗?”
凤若千闻言,看了一眼凤后的背影,“姐姐,你跟若千说句实话,初离族之时与现在相比,你更喜欢哪个自己?”她问道。
“自然是现在。”这个问题,凤羽千想都不想就能回答她,而且,根本没必要说什么谎话。
“回想过往,只觉得自己在凤族中时,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一个被父母宠溺,什么都不懂,也没机会懂的孩子,以为自己高高在上的权利,在仙凤大陆之上,必定能有一席立足之地。
可结果,刚一出族,便是遍体鳞伤,在外面,谁也不会给谁面子,强者为尊,便是正理。
若不是遇到了主人,自己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下场呢。
“姐姐的想法,便是我的想法,于我而言,留在凤族,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而我想做的,可不止是一个孩子。”
“你想怎么做,自己决定便好,走,过去看看父皇究竟如何了。”对于凤若千的事情,凤羽千也不好说什么,虽是妹妹,但毕竟不是关系自己的切身利益,有的时候,是想不透彻的。
“放心吧,我送阎姐姐去休息的时候,听她说过,父皇吃下第一粒解毒丹药之后,必然会有一个沉睡的时间,天兽的盅毒,可不是那么解的。”凤若千说道。
一个时辰前,她正巧过来看父皇的情况,碰到了阎络菲,便送她去休息,阎络菲顺便说了一些有关于解毒的事情,好让她不要如此担心。
“你知道?”凤羽千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又看了一眼凤后的背影,这丫头知道父皇会有这样的情况,还不告诉母后,是何用意啊?
“我如何告诉母后啊,此话若是天源师太对我说的,告诉母后也是可以,可是,这是阎姐姐与我讲的,母后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相信阎姐姐一个在她眼中还没长大的小姑娘?”
虽然寝宫之中的人,都是自己能够相信的,但难免母后说什么话,会被传出去,若是母后的一些怨言,传到了媚姐姐或者阎姐姐的耳中,日后见面,该有多尴尬啊?
思来想去,她还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如此,母后最多也是多担心一会儿父皇,说些什么过分的话,也只是担心父皇,总好过质疑人家的医术吧,传出去就更不好了。
“那你还让缘药师诊脉。”缘药师可什么都不知道。
“我早与他打过招呼了。”若是没这点把握,她怎么敢啊。
“你呀。”凤羽千失笑,还真以为她是一只小绵羊呢,没想到,却是一只夹着尾巴的狐狸啊。
“姐姐,你去看父皇吧,我去门外看看。”凤若千看了看门外。
“门外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媚姐姐一向懂得把握时间,把握分寸,现如今天源师太与阎姐姐都去休息了,她这个作为天源师太干孙女儿的人,是不可能不出现在父皇寝宫的。”所以,父皇快醒了,轻妩媚与阎烙狂,自然也就快过来了。
“就你能,去吧。”凤羽千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王,王,您终于醒了,臣妾快担心死了。”那一边,缘药师还没有把完脉,床上的凤王就幽幽转醒了。
这一下,可把凤后给乐坏了,眼泪一下子就高兴了落了下来。
“你……咳,咳,本王这是怎么了?”凤王嘶哑着声音,红着双眼问道。
“王,您可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歹毒之人,竟然敢在您身上……”
“母后,父皇刚刚清醒,你挑重点跟父皇讲。”凤羽千忍不住上前来说了一声。
她在天源师太身边办事一向利落,从不拖泥带水的,说话自然也是一样,现在听到自己的母后竟然如此拖拉,当然是忍不住要皱眉了。
“若千?你这模样咳……怎生变了?本王是睡了有多久?”凤王看向凤羽千,问道。
凤羽千与凤若千,容貌本就相似,他一时也没能认出来。
“父皇,我是羽千,若千在外头呢,马上便会过来。”
“羽千?你终于回来了。”凤王倒是没有多激动,只是闭了闭眼,似是累极了,没有心思想那么多。
“父皇,您是中了天兽盅毒,虽然盅虫被灭,毒性已除,但身子还很虚弱,需要多多休息,母后,快将另外一粒解毒丹药给父皇服下吧。”凤羽千不忘提醒凤后。
这可是主人特意交代过的。
“对,大公主说的对,王后,那枚丹药,赶紧给王服下吧。”
“媚姐姐,你们两个果然来了。”寝宫外头,凤若千刚一出来,便看到阎烙狂搂着轻妩媚,朝着寝宫门缓缓而来。
“你知道我们要过来?”轻妩媚淡笑着问了一句。
凤若千是个极聪慧的丫头,这么一点小事,她肯定能想得到的。
“我说姐夫,您能别时时都占有欲那么强吗,好歹给媚姐姐留点私人时间,可以吗?”凤若千看了看轻妩媚腰问那只大手,不由一声叹息。
“她是我的妻子,自然所有的时候,都是我的,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阎烙狂也是理所当然地问道。
凤若千:“……”她是不是不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那您就没有什么私下里要办的事情,非得天天这得粘着媚姐姐?”
“没有。”他现在身在凤族,能有什么事情要办,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陪在轻轻的身边。
而且,就算有事要办,那也不是什么私事,他与轻轻之间,没有任何秘密。
“好吧,是我错了。”凤若千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摇头,她确实是不该跟一个眼里只有媚姐姐的男人说这样的话。
完全就是两个意思啊。
“媚姐姐,姐夫,里面请吧,父皇应该就快醒了。”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还不前头带路,凭白让轻轻在门外晒着。”
“咳咳。”凤若千猛地咳了几下,活了那么些年,第一次被自己的口水给唵到了。
抬头,看了看忽暗忽明的月光,她实在是很想问一问,所谓的晒,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嗯,好,好,赶紧里面请,可真别把媚姐姐晒黑了,那就不好了。”
“如此说来,是若千带来的轻姑娘,与羽千的主人天源师太,救了本王的性命。”床榻之上,凤王半靠在床头,听着凤后与凤羽千的话,服了第二粒药后,气色也是好了许多,不似刚才那般苍白无力。
“本王该好生谢过他们两人才是,王后,你亲自去备两份厚礼,等本王身子可下地,便亲自去答谢他们的救命之恩。”他吩咐道。
“王,轻姑娘乃是天源师太的干孙女儿,天源师太又是羽千的主人,也算得上是一家人。”凤后坐在床沿,凤王醒来,她心也宽了不少,淡淡地说道。
“到时候在大殿之上,王将他们召来答谢便是。”
“王后此言甚为不妥,怎能因为他们是一家人,便简单了事,赠药,炼丹,那可都是救命的大恩,本王一定要亲自登门,不能有半点怠慢之意。”
听到凤后的话,凤王可是极不赞同的,救命大恩,岂能轻率了事。
“是,臣妾遵命,臣妾明早便去办妥此事。”凤后轻声应道。
“羽千,你虽然回了族,但天源师太那里,绝不可大意,父皇这边没什么事了,你去照看你主人吧。”凤王看向凤羽千。
虽然女儿回族,他也想好好与她说说话,但天源师太毕竟是羽千的主人,作为契约兽,应该守在主人的身边才是。
“父皇,主人只是累了需要休息,羽千现在过去,岂不是打扰主人安寝,还是在这里陪着父皇为好。”凤羽千轻声地说道。
“父皇,您已经醒了,太好了。”凤若千领着轻妩媚和阎烙狂进来,便听到凤王与凤羽千说话的声音。
“父皇,这位是媚姐姐,还有姐夫阎烙狂。”她对凤王介绍道。
“凤王,深夜打扰,实在是抱歉,万望海涵。”轻妩媚对着凤王行了一礼。
“这位便是轻姑娘吧,轻姑娘大义,本王还未谢过轻姑娘的救命之恩呢,又岂敢说打扰。”
“凤王客气了,炼药之人乃是天源师太,我只是身边凑巧有一味药材而已,算不得什么救命之恩。”轻妩媚淡笑地摇头。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