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鹤鸣山,亡环也丢了,我就算想知道也没办法了。
林林总总的一些书看下来,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夕阳在窗边勾芡出一道淡淡的金黄,透窗看去,院子里的一切都那么静谧。我小时候跟爷爷一起种下的小树如今逐渐变得繁茂,多了几分苍翠。
恍惚间,我又想起在鹤鸣山上的那场梦,梦里的那个红衣女子不停的对我说话,但我却什么都听不到,甚至连靠近她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那只瘦骨嶙峋的手带走。
她是谁呢?要对我说什么呢?
我不知道,也许老黄头说得对,这一切都是我的臆想,都是我在鹤鸣山经历了一切后精神紧张造成的,我也希望是这样。但假如不是呢?……
到了夜里,余一半还没回来,只有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等着余一半所说的那个女鬼上门。这种气氛其实有点诡异,就好像我此刻不是坐在自家的屋里,而是坐在墓地的坟头上,等着孤魂野鬼找我一样。
时间过了亥时,夜已经深了,村子里的人早早就睡了,此刻更是没有半点声音,我因为知道有鬼要来,所以也不想睡,一个人泡好了茶叶,一边喝茶一边看爷爷留下来的笔记,尽可能的多找点关于亡环的线索。
正在我看的入神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很轻很轻的那种,就像是一只猫踮着脚在地板上前进,声音微乎其微。但是很奇怪的,这么轻的脚步声却让我听到了,我抬头看了看,院子里一无所有,没有任何东西的踪迹。
难道是那个女鬼来了?我心里一动。
就在这时,几声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声音很轻,却很有节奏,一下一下的,让人听的很清楚。
我找了个爷爷留下来的平安符戴在身上,壮了壮胆子,叫道:“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找夏家的捡金师傅的,请问他们在吗?”回答的声音是个很温柔的女声,声音中带着一种沧桑的味道,却并不违和,听起来很舒服。
“不在,他们都出门去了,你还是过段时间再来吧。”我心说要是能骗过她最好还是别见面比较好,索性编了个谎话,说道。
“可是我明明看到他们家的人回来了,我都闻到他的味道了。”然而出乎我意料的,女鬼显然没那么好骗,我没办法,心说是祸躲不过,不如出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她的装束很奇怪,打扮和装饰都留有几分古韵,看起来就像是活在电视剧里面的女鬼一般。她的手中打着一盏硕大的红灯笼,把她白皙的皮肤也衬得一片通红。
我想看看她的面容,但她始终低着头,无论我怎么看,都没办法看清楚她长什么模样。
我恍惚了下,想起了在鹤鸣山上的那个梦,心说梦里的那个女子跟眼前这个女鬼何其相似,难道她就是我梦里看到的那个人吗?
我忍不住掐了下自己的手,很疼,这一切都不是做梦。
“请问,我们之前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我盯着女鬼看了一会,越看越觉得她很熟悉,仿佛曾几何时,她就一直陪在我身边一般。
但这是不可能的,我夏寒在村子里单身是出了名的,从小到大都没女孩跟我玩过,我又怎么会见到她呢?
“没有,我们以前没有见过。”女鬼似乎很害怕,声音中带着些微的颤抖。
有那么一瞬,我甚至忘了眼前的是个女鬼了,怪不得余一半不肯相信她是女鬼。我多看了两眼,终于开口道:“听说你已经来我们家好几次了,不知道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我已经猜到了一切,但那些都只是猜测,我还是要听她亲口说一次才行。
“素闻方圆几十里只有金安村夏家才是真正的捡金师傅,所以想请你们帮忙捡一场金,报酬自然不用多讲,只要你们能接下这个委托,我不会亏待你们的。”女鬼依旧低着头,声音却坚定了许多。
“这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我爷爷最近刚过世,我们家最近不接委托。”我心说这种事还是婉拒了比较好。
“难道你不想知道酬劳是什么吗?”女鬼轻声道:“是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