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宫女吓得面色惨白,慌乱的大叫起来。
她们的反应越是这样剧烈,轻云的心里便越发觉得不安,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
“砰”的一声,正殿的门被暴力的打开,轻云连忙跨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凌乱,地上到处都是碎瓷片碎玉器等,偌大的宫殿竟然无处下脚,轻云躲过一个个尖锐的瓷片,终于来到了床榻边。
淡绿色的锦帐倾泻而下遮住了床上的光景,轻云轻轻掀开锦帐,发现床上的锦被下紧紧裹着一个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轻云眉头紧皱,开口哄道:“长乐,你别这样!会捂出病来的,快把被子掀开!”
锦被下的人没有半点回应,但是却不住的颤抖起来,整张绣着金丝菊花的锦被也跟着不断的抖动。
轻云伸手拉了拉被角,里面却传来一股抗力拒绝她将被子拉开,她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怀疑,猛地用力拉开了锦被。
锦被下是一副抖得跟筛糠一样的身躯,而那副身躯的脸却并不是长乐,而是一名面色惨白的小宫女。
轻云勃然大怒,喝道:“怎么是你!公主人呢?”
小宫女吓得连滚带爬的下了床,也不顾地上的狼藉,就着一片的碎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恐道:“娘娘饶命啊!”
“还不快说,若是公主出了什么事,你们所有人都得陪葬!”轻云的话将所有跟进来的长乐宫的宫人们皆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跪倒在地,不住的求饶。
那冒充长乐公主的小宫女,眼见着事情败露也无法隐瞒,只得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全部告知了轻云。
轻云气的面色铁青,胸口不断起伏,怒道:“你们就这样任由公主胡闹,你们知不道战场有多危险,她竟然贸然偷跑去,身边也没有将士护送,这不等于是羊入虎口嘛!你们你们……真是糊涂!”
轻云气的浑身颤抖,怒其不争的狠狠剐了长乐宫的宫人们一眼,冷冷道:“你们最好祈祷公主没事,否则,你们都要脑袋搬家!”
“蔽月,飞雪,快快,快带我去找陛下!”轻云心中实在难以想象长乐若是被南诏的乱兵俘获沦为人质的下场,想想就觉得胆寒。
她急忙冲出长乐宫,却因为太过心急而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片尖锐的碎瓷片,尖角穿破鞋底刺入脚心,疼痛顿时从脚底蔓延而上,鲜血染红了足底,从鞋底的缝隙中流了出来。
“娘娘,你受伤了!得赶紧包扎!太医,快传太医!”蔽月见状连忙大声的呼喊起来。
因为伤了脚实在不易走动,只得在长乐宫等待太医的到来,可她心中最担忧的却是长乐偷偷跟去南诏的事情。
她拧着眉头,忍着脚上的伤对飞雪道:“飞雪,你快去请陛下来一趟,就说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告诉他!请他务必快点过来!”
飞雪是她们几人当中心思最沉稳,思虑最过周祥的人,自然明白长乐公主离宮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立即福身道:“是!飞雪这就去!”
很快太医和南宫陵一前一后的赶了过来,南宫陵看着满地的狼藉,脸上的焦灼越发浓郁,俩条剑眉紧拧,担忧的问道:“瑶儿,你这是怎么了?”
太医正忙着给轻云包扎被扎伤的脚,听到南宫陵的声音吓得手一抖不小心压到了伤口,痛的轻云猛地吸了一口气。
南宫陵狠狠的剐了那太医一眼,呵斥道:“小心着点!”
那太医越发的紧张,哆哆嗦嗦的好一会才将轻云的脚缠好。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才一会不见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南宫陵满面焦灼,眼睛里满满的心疼几乎就要流溢而出。
轻云立刻打断了他,一脸严肃的说道:“陛下,咱们先不要说这个,另外一件事才是臣妾急急派人去请你的原因!”
“什么事?”南宫陵满脸的疑惑,“还有什么事比你受伤还重要?”
轻云脸色微红,心里有一丝暖流划过,随即定下心来,道:“长乐离开皇宫,偷偷跟着大军去了南诏!”
“什么?”这消息果然震惊,惊的南宫陵的太阳穴猛地跳动起来,怒道:“简直是胡闹!胡闹!”
轻云忙拉着他的手,柔声劝道:“臣妾知道陛下听后一定很生气,但臣妾恳求陛下念在长乐还小不懂事的份上,千万不要与她置气,当务之急陛下还是应该派一对人马前去寻找长乐也好保护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和廖君琦在一起,那样的话至少安全些!陛下!臣妾这心里真的好慌!”
南宫陵脸上暴张的青筋缓缓收敛,渐渐冷静了下来,道:“朕会去信给廖君琦问问长乐的行踪,另外再派一对金吾卫沿途寻找长乐的下落!”
彼时,让人提心吊胆的长乐公主正扮成一个兵将悄悄混在大军之中,每日有事没事的便去偷瞧廖君琦,每每瞧上一眼都会开心的心花怒放。
而拥有三十万之众的军队,压根就没人发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