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啼笑皆非
祝方达点了点头道:“姑爷不愧是人杰啊!在这方面真的是一点就透!咱们这漕运平常日子都打得是那八卦旗,每逢初一十五打杏黄旗,如果是进京就得打上黄色龙旗,出京要打淡黄色凤旗!这是所谓皇帝的敬意,也是赏赐身份地位所在,这旗子也分三六九等,什么金顶金丝盘龙桑枝雀杆,什么上红下黑,什么三道紫金箍,大讲究的清门锡壶顶,阴阳紫金所,如意头子,刘海戏金钱,双披红花,顶四飘带!这里面全部都是讲究,见面行船不用说话,看旗子就全部都明白了。”
高飞一听顿时就明白了,祝方达口中的漕帮也就是青帮的前身所在,而这个组织很一套管理制度,不过有一个显而易见的事情就是漕帮的船上挂旗,无非为了识别,以单纯易识为尚,为何一艘粮船,挂旗要有那么多花样?平常一种?时节一种?进京一种?出京又一种?
旗子及旗杆又有许多附属设备,又何以要如此讲究复杂?在高飞看来各样的旗子,有各样的涵义,各种旗子互相搭配,产生了更新更多的涵义!换句话来说,这些旗子的作用,就如近代军舰上的旗号或旗语,是一种通讯的设备,所以要有此设备,或者是为了军事上的目的,简单的说漕帮也是准军事化的民间团体。
不过至于漕帮是如此结束的,这个高飞可是非常的清楚,漕运在光绪二十七年,也就是西历的1901年被完全停止的,漕帮的百万帮众被迫上岸,到运河、长江沿线发展,凭借其严密的组织性和江湖义气,很快成为运河、长江沿岸地区的准军事化的黑社会组织。
不过进入民国后,漕帮正式改称清帮,因为漕运日趋萧条,漕帮的风光也不在了,但是清帮在民国却有一段黄金时代,最有名的一个弟子,是洪宪的皇二子袁寒云,清帮在上海被称为青帮,出现了张啸林、黄金荣、杜月笙等大亨,一手遮天,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民国结束。
“不过既然青帮天下一体,论字排辈!那么为何陆家水寨这边还有这等跋扈杀人劫财的生意那?”
面对高飞的疑问,祝方达无奈的笑了笑道:“漕帮虽然衍生了清帮,但是这最是无情是岁月啊!青帮能够生存自然有青帮的道理,也算是物尽天择,要知道早年间清门强调帮中伦理,任何一位欲进家门拜门之人,必先经过重重考核,一般而言,欲进家学生得先拜帖,在拜帖中详细写明自己的家世背景,曾经干过的职业工作特长与姓名八字,然后由三帮九代开设寄名香堂,经过香堂仪式洗礼之后,仍不能算是真正清帮内人,此时称为一脚门内一脚门外,师父会在这寄名后的三年内,勤加考核,这个阶段称为师访徒三年,三年后必需由学生勤访师父三年,让师父考核其是否真有决心进家!按照古法清帮规矩,师父收徒弟,必需师访徒三年,徒访师三年,学规矩仪注一年,总共七年时间,方可入会!前后七年时间多少人能打熬得了?至于盘道条口,均需师父亲传,不可外泄,例为帮中机密!这些都不可外传的秘密,青帮之内门派众多,良秀不齐也是不争之事,例如我们老舵爷乃是二十四辈之中的明字辈,那些在上海滩耀武扬威的大字辈见到了都得跪地行大礼,陆老爷子师出正统,保一方水土安宁而已!不过既然姑爷你嫁进了陆家,日后如果过上海滩,还少不了与青帮徒众大交道,不才祝方达亦是大字辈,见笑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