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安昭寺后院的一处竹林里,相对站立着两个男子。
其中一个身穿浅绿色长袍,看着被风吹着上下翻飞的细长竹叶。另一个身穿灰衣曲裾,双手交握于身前,颔首垂眸。
“公子,如今燕王出征,太子贪赃枉法,皇帝盛怒,这一切都按照公子的计划进行。”
灰衣男子见公子回过神,低声开口。他的声音细润,在这仲夏夜风里,教人听得不真切。
被唤“公子”的绿衣男子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抬头看了无月的夜空,乌云层层叠叠,连一颗星辰都没有。随即嘴角勾出弧度:
“也有超乎我计划之外的事情。”
绿衣公子声音低沉,眼眸在这黑漆漆的午夜里,竟然十分明亮。隐隐约约能看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冷峻而又高艳,教人移不开眼睛。
灰衣男子不由失神看了片刻,随即迅速收回视线,皱着眉头问:
“公子说的,是燕王妃吗?”
绿衣公子把视线放在眼前颔首的灰衣男子身上,随即开口:
“她确实出乎我的意料,要想准确无误地下好每一步棋,就得防着她这颗棋子不受控制。”
灰衣男子闻言一惊,连忙应是。
绿衣公子重新抬头去看那依旧黑得透彻的天空,声音悠悠:
“青衫,我筹划了这么多年,也在一步步地实现,可我竟没有一点兴奋,这,正常吗?”
绿衣公子说完便咳了两声,灰衣男子,也就是青衫原本想说些什么,听到绿衣公子咳得难受,改了口:
“公子,此处风大,身子要紧,还是早些回院子歇息吧!”
片刻之后,竹林空无一人,仿佛从未有人造访过。
翌日午膳后。
慕容瑾收到了琉璃阁传来的消息,大萧军与大历军第一次交战,大萧军略胜,双方损失都不惨重。
萧鸾联合礼部尚书林丰贪赃枉法一事已查实,皇帝盛怒,撤了林丰的职,抄了家。而太子则是禁足东宫一个月,期间不得参与朝政。
另外,西凉国境内偃旗息鼓,没了动静。
慕容瑾看着这几则消息,长眉微蹙,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可偏偏让人生疑。
大萧与大历是二十多年来的宿敌,以往交战都是拼个你死我活,怎么这次会在损失不惨重的情况下,有胜出的一方呢?
萧鸾贪污这事不仅涉及到了损害朝廷的权威,而且还让无数灾民家破人亡。这么大的事情,皇帝只是处置了林丰,让萧鸾禁足一个月,还叫盛怒吗?
另外,西凉国探子的密函绝对不会有错,西凉国不可能没有动静。除非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风平浪静只是假象?
慕容瑾把信烧了,细细地想着太子这件事,分明是萧衍让人揭露的。按照道理来说,萧鸾应该不止得到禁足这个结果,难道是因为萧衍离京,所以后续就大打折扣吗?
不可能!这不是萧衍的办事风格!那就是另一种可能了,有人插手这件事,替萧鸾解围,而且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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