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他早晚会把你带走知道吗,我曾恨过你,也万分妒嫉,但却只能压在心里,我想讨好他,做不了他爱的女人,至少也要做一个宽容的女子,这样他才不会太过讨厌我”
“皇上怎么会讨厌娘娘呢,您不必灰心,等过一阵皇上气消了”“你不要再安慰我了爹爹有这样的下场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苦劝过他多少次,总难入耳,反骂我不肖。
我是原来的皇太后指给他的,小时候跟着爹爹进宫见过几次,也早影影绰绰将他的影子印在心上,对于这门亲事我只是暗暗欢喜,大婚前爹爹把我叫去,说温家的兴旺全倚靠我了,以后宫中有什么动静要立刻着人告诉他,这时我才知道将女儿下嫁皇家,只不过是爹爹走的一着棋。
而我还未嫁他,就已经强行被冠上了“奸细。”的名字。他登基后,爹爹处处压制,他不喜欢爹爹,自然也不喜欢我,但他却对我温和知礼,让人挑不出半分不是,别人只以为我们举案齐眉,却不知道他谦和的背后是那么疏远冷淡,他总是保持着戒备和距离,连一句亲近的话都不曾和我说过,晚上虽睡在同一张榻上,他却连我的手都未牵过,更不要说碰我的身子”
玉垅烟有些惊愕地看着她。温宛苦笑“想不到吧,七年了,我却是个有名无实的皇后,爹爹每每遣人打探,我却没给他传过任何消息,只说什么都不知道。
他本就对我猜疑,像他那么聪明的人,岂肯在我面前露马脚?即使我真的知道什么内幕,不利于他的事,我也不会告诉爹爹的。
可是他不会相信我是清白的,因为我是温廷言的女儿,我什么都不求,只求和他维持表面和平,只求每隔一段时间,能够看到他一次就知足了,可是连这点小小愿望也不能满足。
因为爹爹的贪欲,温家家破人亡,这是爹爹应得的结果,只求他能看在我们多年情分上能稍稍宽待娘亲和姐妹们,她们是无辜的可是他如此绝情现在我的心早已灰了死了,只剩这个躯壳还苟活于世,在他心里我连跳梁小丑都不如,任何女子之于他只是粉尘罢了,在他心中也只有一个”
她用悲凉的眼神看向玉垅烟。“不,娘娘。”玉垅烟摇头“我也早已是明日黄花,现在他连多看我一眼都是不肯的,只恨我现在没有半点能力,连在他身前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也只能过来看看你”玉垅烟走出了冷寒宫,她转回头看了一眼纸矮寒酸的宫门,眼前浮现出皇后哀艳的一笑,她说:“哀莫大于心死。”那一缕笑过后,她脸上再也没有任何表情。她轻轻地打个寒噤,突然很想逃离这重重宫门。
转过回廊,远远看见长随正在房前候着,看她走近,他跪下磕头“儿子久不在娘亲身边尽孝,今天过来看看娘亲。”玉垅烟叫他起来说话,他站起来,双手垂着,躬着身子,好像一下子矮下去一截。
声音仍是低低的“本来儿子是不该问的,不过又实在忍不住,娘亲是不是和皇上在闹别扭?”
这些天,他随侍在皇上身边,皇上虽性子本就内敛且息怒不形于外,但他隐隐感觉皇上神思寥寥,他睡得越来越晚,每每夜深忙完政务,他一个人在书房灯下静静出神,有时长贵怕他思虑过重,取来纸笔让他消遣,别人都不经意,长随只看到纸上写着的是玉垅烟的名字。
玉垅烟轻笑“你也太高看我了,我有什么胆子和皇上闹别扭,皇上的喜恶岂是别人能参透的?”
长随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或者是有什么事娘亲没在意,可皇上却放在了心上,心里想见娘亲,却又强撑着。现在皇上为国务繁忙,身心俱疲,身边却没有一个知心人,连长随看在眼里,也是心疼,娘亲能不能抽时间去看看皇上,陪他说说话?”
玉垅烟诧异地看了眼长随,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凭什么样的女子只要他一个召唤,哪个不似飞蛾扑火。
明明是他清心寡欲,不近女色,长随却反而说她怠慢了他?她苦笑了一下“恐怕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就被宫娥挡在门外了。”
“娘亲没试过怎么这么说呢,皇上也许是等着您先去找他呢。”没想到长随也这么固执,玉垅烟点点头“好,我会考虑一下的。”看到长随,她倒想起那天平反的事,戏剧化的像一个传奇,几分好奇又被勾起来,就问他“那个许之远将军为何谋反后又中途判降,若不是他恐怕平反的事要费些周章。”
“是皇上远见,早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许之远便是皇上安插在丞相府的一个棋子。许之远承袭父位,是一名少年将军,素有孝名,在军兵中也很有威信。
他的姨娘是先皇的妃子,静妃,当时皇上宠信闵贵妃,也就是当今皇上生母,贵妃善妒,静妃入宫不久,她就胡乱找了个理由,皇上听信她的话,将静妃打入冷宫,即使被打入冷宫,贵妃还几多刁难。
静妃生不如死,许母与静妃怎么情深,得知妹妹被在冷宫受苦,伤心欲绝,患了心疼病,每每发作,生死一线,闵氏与许氏由此结怨,再加上丞相有意接近收拢,许之远慢慢成为丞相心腹。
皇上将静妃从冷宫中接出,不仅让人好生服侍,皇上自己还待如亲母,更接来许母让其姐妹团聚,并请御医替许母诊治多年痼疾,许母的心疼病大有好转,许母明义,对皇上的英明感恩于心,许之远见母亲每日进宫与姨娘团聚,心情和病情都大有改观,也从心里敬服了皇上,再加上许母晓以大义,许之远为报救母之恩,才甘愿做了皇上暗藏于丞相府的隐线。”
原来这之中还有如此多的波折,知道了前因后果,她对他有多了一层认识,心内也不禁敬畏,他这样的手段谋略,不知还有什么不在他的掌握之中?直到后来她才知道了答案,原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劫,就连他也不例外。
这些天玉垅烟总是心神不宁的,除非确切地得到玉无言的下落,知道他平安无事,她才不会总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以前害怕在宫内见到耶律重琰,怕他擅自入宫被别人瞧见,又怕他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可是最近几天她却总盼着他来,当人越是盼望的时候时间也变得分外漫长,等来等去,没等来耶律重琰,却等来了清束子。
清束子标致的脸上有淡淡的伤痕,那时女人的指甲抓出来的,她神情寥落地坐在清束子旁边“玉姐姐,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