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父亲说,我出生在一个温暖的冬日里。出生的那天下午,下了整整三日的大雪戛然而停。阳光从晕开的云端里直射下来,照耀在皇城的上空。
我诞生殿内的那株梧桐树突然枯木逢春,昂昂葱葱的抽出满树的绿色。有人看到其上有只彩羽长翼的的异鸟绕枝三圈,长鸣而去。长长的羽翼在天空划下如火烧般的飞痕。
皇城上下的人看此异象莫不惊恐的匍倒在地,父亲却抱着刚出生的我哈哈大笑说我是上天赐予他最尊贵的礼物。于是赐名为况后瑞凰,字,梵凤。
清晨,荷花渊的空气里泛着凉凉的水气,轻舟摇摆着穿梭于荷花丛中,鼻端萦绕着那清凉沁人心肺的荷香。我将今晨的最后的一滴荷露装进青花对莲细瓷坛后,随即将它拧紧,递给身侧的绿袖捧着。
然后又折了几枝开得正好的粉荷,这才荡舟返回我的绾鸾殿。回殿梳洗妆点了番,便又带着平常每日带者的什物工具等到町石殿等着父亲从早朝下来。
从10岁开始,我就开始天天为下罢早朝的父亲烹上一盅热茶。如今7年过去了,父亲竟恋上我每天为他煮的早茶来,常对我戏言打趣道:他在这世上有三大爱:一是他面上的胡须,二是老太后的唠叨,三是我的茶。
可是他的三大爱几乎是没事就变了变,前几日我还听他对望凝妹妹说他的三大爱是:夏侯老将军的刀,皇后的刺绣和望凝妹妹的诗切如此巧舌如簧的老爹的人品真是无法让人相信呢,不理解他这30几年的皇帝怎么当得如此稳当呢。
小金炉上的水壶咕噜咕噜的烧开了,正巧父亲也下了朝迈进殿来,一切刚刚好呢。我的父亲,九真国皇帝陛下,日熙大帝边脱掉繁重的朝服,边笑道:“今日我的小凰儿给我煮的是什么茶啊?”
我手下熟稔的动作着,头也不抬的笑道:“还是老规矩,老爹你自己尝尝看。”说话间,茶已煮毕。父亲在我的对面坐稳了。
我递与他一杯,他接过后先微阖着眼在鼻端嗅了嗅,然后一饮而尽,偏头回味了半天,方才笑道:“茶,是早春的银玫;水,是刚采的荷露呢。为父说的可准?”
“分毫不差!老爹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呢。”我适时的拍马屁道。“呵呵呵呵,那是自然。”父亲显然是对我的谄媚很是受用,抚着唇边的两撇胡子笑的煞是得意。
“怎么又这么没规矩的称呼父皇?!”这时就听身后有道清冷的声音责怪道。不用回头,我也那个多管闲事的人是谁。皇宫里唯一爱挑我诟病,并乐此不疲的只有我的大哥况后宿。
况后宿是当今皇后的儿子,目前担任京都銮仪使,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是个深沉内敛,胸襟博广的人。他的相貌承继了父亲的棱削骨架,剑眉悬鼻,也继承了他母亲的星眸红唇,是位美男子呢。
可惜就是性格木讷无趣了点,浪费了他的绰约的风姿。我朝他丢了个多管闲事的眼神,倾身靠在父亲的肩膀上撒娇道:“老爹喜欢我这么称呼他,是不是呀,‘老爹’?!”
父亲大人自然是帮着我的,他拍拍我的手对况后宿笑道:“凰儿说的没错,‘老爹’这称呼虽然是民间的叫法,但是为父却是很欢喜我的凰儿这么唤我呢。”
宿闻言表情依旧冷冷的:“父皇不要太宠溺瑞凰了,刚刚太傅还和儿臣说起她,说给她布置的功课她统统没有完成。”
“宿哥哥!”我气得蹦将起来,怒瞪他“你太不够义气了!”竟对父亲打起我的小报告来了!他撇过头去,对我的控诉不加理会。这是就听身侧的父亲低低地哼笑开来:“功课,没有完成?凰儿,你是不是需要向我解释下,上课的时候都干些什么了呢?”
脖颈处的寒毛倏地悚立了起来,我僵硬地哈哈傻笑:“呵呵呵呵,那个,恩,这个恩,太傅一定在等着儿臣上课呢,儿臣先告退了。”说罢,我连头也不敢回的,提着裙子奔出了町石殿。
望着如脱兔般逃远的女儿,日熙皇帝还是忍不住的笑开来,自己的儿女众多,他最爱的还是这个贴心可爱,古灵精怪的女儿。
“宿,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他将视线调到唇边同样有着隐隐笑意的儿子的脸上。况后宿撩起袍子坐到了父亲的对面,略一沉吟,道:“儿臣想知道,父皇属意让谁做您的接班人呢?”
日熙皇帝闻言愣了下,随即拿起刚刚瑞凰煮的茶轻呷了口反问道:“你怎么突然问到这个?”
况后宿并不答他,却道:“儿臣兄弟七个,姐妹五个。父皇惟爱的是九妹瑞凰,可是她文不行武亦不行,虽惹人喜爱,但是却没帝王的半点霸气,上不能定天,下不能服众。儿臣想,无论父皇怎么的溺爱她,也不会把皇位传予她的”
“哦?宿是这样揣摩朕的心思么?你怎会断定朕的想的?或许,朕真的会把这个位置传给瑞凰也说不定。毕竟她是朕最爱的孩子呢。”将茶杯放到桌案上,他斜觑儿子脸笑道。
“这样想的人并不是儿子,而是满朝的文武大臣,他们大都这样想的吧。可是,正如刚才父皇说的一样:‘说不定’的事情没到最后的时刻谁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样的。
所以也有的人在赌父皇会把皇位传给瑞凰妹妹呢。”“呵呵,是哪个聪明的人如此有智慧呢?”为自己又斟满了一杯茶,凰儿煮的茶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呢。
“太师禹让。”拿着茶杯的手在半空顿了下,随即缓缓的送至唇边一口喝下。况后宿直视父亲的双眼道:“瑞凰十七岁了,她的三个姐姐都是十五岁就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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