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沉的笑道:“哪,你心爱的哥哥就躺在里面,进去和他龙阳吧。再见!”
整整凌乱的鬓角,我扭头一步一顿,优哉游哉的扬长而去。人家是个心理健康,发育正常的女孩子;年龄正是少女怀春,情窦初开的如花芳华。
加之我性情开朗,不拘泥扭捏,常常暗地里偷偷向往着那如童话般的坚贞不渝的恋爱,幻想着我的命中注定是如何的神骏勇猛却又柔情蜜意,眉目如画却又真实可亲,清雅淡定,温润如玉,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张弛有度,品行高洁、善良醇厚,才高八斗,纵横经史,运筹帷幄,且又豪气干云,千杯不醉,仗剑江湖,快意恩仇
啊,总之,我的意中人一定是个完美到不能完美的完人!但是!如果,世间的男人们都如我身后两个男人的这般德行,那我还是早早灭了这蠢动的春心,山寺古佛,长伴青灯去吧!
没有好男人的人生惨淡无趣,没什么盼头了,呆在这虚伪的尘世又有什么意思呢我默默哀叹着,拿过丝帕轻轻拭去眼角的少女愁思。“恩小妖,你半夜不睡觉,坐着想什么呢?”
身后的某男掀开睡意朦胧的凤目,口齿不清的念道。“乖,快睡哦明天还要上早朝呢。”另个还没完全褪去少年之姿的某男,柔声诱哄着,猿臂一伸捞过我的腰背,硬把我拉进他张开的胸膛里。
“恩恩,是呢还得上早朝”迷迷糊糊的应和着,凤目睁都懒着睁的忽闪了几下,侧身摩挲着靠近,长腿一伸,死死的缠住了我的下半身,大脸习惯性的在我肩上蹭了又蹭,满足的叹息一声后,方吐纳着均匀而清绵的呼吸静静睡去。
全身被紧紧霸占着动也不能动,我不甘心的双眸圆睁,死盯着天棚上那幅四象八荒如意星宿图。天啊!你何在啊?!
宁辱君子不欺小人!精辟!自从那天诱奸未遂后,我的兼职又增加一条,一跃成为两位终极上司的“代枕”!说白了就是“陪睡”!
但是不要误会呢只是陪睡,没有限制级的春宫哦。人家的立场还是很坚定地。伟大且自大,狂傲而淫荡的皇帝陛下巫马卧龙夜夜都不回他那大的过分的寝宫去享受软玉入怀,巫山云雨,却跑来和人单力薄的我抢枕头!抢被子!抢地盘!
还给自己找借口的道:抱着我才睡的着。那你以前都是睁着眼不睡觉啊?!厚脸皮的程度比无赖还无赖。我义正严词的抗议数次无效后,就怂恿他去抱后宫里的莺莺燕燕睡,他却死赖着不肯,还拿不爽的白眼斜觑我,要死不死的样子像我欠了他很多钱没还似的。
如果把他逼急了他就会很不耐烦的嚷道:“不就睡个觉么,别唧唧歪歪的像个娘们!”“”我无语。人家本来就是个娘们啊!而且还是个未出嫁的小娘们!如此下去,将没有好男人会想娶我的但无法忤逆反抗暴政皇权的我,只有忍。还有件蹊跷的事十分耐人寻味。
自从巫马卧龙赖在我床上不走的那天起,巫马青阳这个恋兄恋的很不纯洁的家伙就开始不畏渐渐变冷的秋露寒风,夜夜在我房间的门外雷打不动的站岗站到天亮。太子殿下!现在是我被图谋不轨着,不被吃掉就已经是万幸了,难道你还担心我把你心爱的哥哥××了不成?
如此站了n天后,我终于看不下去的捅捅巫马卧龙睡得香甜的脸,指着印映在窗棂上的人影要求他立刻、马上出去解决摆平。
凤眸扬了扬,如血的的红瞳仿佛是腊月里的冰雪,寒冷而凌厉,斜长的眉尖打好几个结。被我不耐烦的又捅了一下后,方才起身撇嘴不悦的咕哝着出门拉着他兄弟交流去了。
我不知道他们进行了怎样诡异而深奥的沟通。反正第二日清晨,我甫一睁眼就见这两兄弟一左一右的睡在我的两侧!青阳脸上还有青青紫紫被殴过的痕迹。
“”连尖叫的力量都省了,我拖着无力的身体,神思恍惚的飘了出去,为他们准备早茶。
从一开始的夜不能寐到现在的酣然入睡,甚至有时候还能做几个甜蜜的小梦。不得不感慨:习惯这东西真是可怕。庭院里残花盈盈,落叶簌簌。属于夏天绯红青紫的颜色早已凋零殆尽,开满庭隅的是浓重的深红和耀眼的金黄。
我坐在回廊的尽头,边提线刺绣边欣赏着廊下的花色。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快到九月九了呢。因为卧龙青阳许久没去临幸后宫的那些美人,故而愤恨嫉妒的女人们把仇视的目光定在了我的身上。
于是极其无辜的我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众矢之的,就连平时把我当成姐妹照顾的轻烟、橙路也时不时的拿那无限哀怨的眼眸向我扫来扫去。
姐姐们,不是妹妹独霸圣恩!事实上是妹妹我被纠缠着啊!但是说出真相来不但没人信,可能还会招来更大的怨恨吧。于是我明智的保持缄默。最终积怨渐重的女人们联合起来,跑到巫马卧龙那儿去哭闹。
惹得他脾气大发,一怒之下也不管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统统撵出宫去,发回原籍。连虚假的安抚都不屑去做,任性的近乎冷血呢。
后宫一下子寂静了好多,连带着我也变得有些安静。也不知是不是深秋到的原因,身体渐渐的倦怠起来。卧龙、青阳见我做什么都乏乏无味,终于善心大发的不再强迫我干政,任我随心所欲的做自己爱做的事。
拿过剪刀,将金色的长线剪断,轻轻的拂了拂表面,略微举远看了看,甚是满意。终于两个都绣完了呢。我高兴的长叹了口气,撑开袋口,将自己随身带的香珠取出,放了几枚进去,收紧袋口打了个吉祥绦子垂下,重阳节所要带的香囊最终大功告成了。
揉揉眼睛,展臂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张嘴欲打个大大的呵欠,向后伸的手却被握入一个温热的掌中。就听那人清雅的笑道:“原来躲在这偷懒呢,让我们好找。”
巫马青阳握着我的指尖绕到身侧坐下,长眸扫了眼摆满布帛针线的石案“偷偷摸摸的,绣了什么?”我不高兴的白了他眼,真不会说话。嘟嘴答道:“香囊。”
而走在后面的另个人,伸出魔爪不知怜香惜玉的朝我的肩膀上重重一拍,跟着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上来。
巫马卧龙趴在我背上先是低头埋进衣领里嗅了嗅,而后下巴又在肩窝里蹭了蹭,方长腿一摆,拥着我的肩膀大刺刺的坐下,痞痞的样子坐没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