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云时正式接到明发御旨。却已是五六日后了。
阁臣们对重开大将军府邸的执意。纷纷摇头担忧,有胆大的如李赢之类。更是嚷着要将圣旨封还。
然而此时毕竟不是前朝,内阁可以随意封还皇帝的“中旨”——今上出于草莽,要是惹急了他,明晃晃人头落地,也大有可能。
在众人既惊且怒地目光中,云时开中门,设香案跪领了旨意。
李赢仍不死心,在他身后悄声道:“前事可鉴,靖王最好辞却,如此,君臣都得以保全。”
君臣都得以保全?!
云时不禁为之苦笑,他摇了摇头,双手呈上,接过了明黄绸绫。
张巡上前躬身笑道:“殿下重开大将军府,真是当今盛事,万岁也吩咐了,些许人员调拨,也悉随殿下之意,只须给兵部打声招呼,也就是了。”
云时对这宠命优渥之言,只是微微一笑,张巡目光闪动,又道: “原本京营中一些将官,乃是殿下使老了的人,万岁思虑您刚开督府,人手定是不够,所以把其中一些人都调了过来。”
云时还未曾如何,一旁的乐景闻听这话,按捺不住,露出怒色和冷笑来。
这亦是明升暗降,是要把云时的亲信将官从京营里剔除!
乐景干咳一声,笑道:“万岁真是思虑广远”
张巡瞥了他一眼,也不以为甚,施礼之后,一甩拂尘,自行回宫去了。
“万岁这是要收兵权了我该谢他留有余地,没来个杯酒释兵权吗?”
云时微微一笑,淡淡道。
乐景对此嗤之以鼻,却也不免忧虑“如今你声势正盛,即使把一些将官调走,军中威信仍在可是时间一久,可就不好说了——毕竟将士们再崇拜英雄,也是拿朝廷粮饷的。”
云时微微颔首,眉间露出一道隐忧,叹道:“这也言之过早,我担心的是在宫中的二姐和婴华。”
云贤妃跟徐婴华遭遇两次凶险后,越发对皇后忌惮不已,但她权势滔天,一时也无法可想。
这几日皇帝终日流连于新封地陈贵人那里,锦粹宫里一片萧条冷 落。
“皇后真是处心积虑,居然用那南唐女子来固宠,她这是要分薄你在万岁心中的地位。”
云贤妃又急又怒,双手都在微微发颤。
徐婴华雪白面庞浸润在阴影之中,昏暗中,只见一双眸子静静生 辉,她沉吟半晌,才道:“万岁此时对舅舅有所猜忌,不来我们宫中,也不足为奇。”
她黛眉微蹙,脂粉不施的脸上也是一阵深愁“这一阵,我们要督促宫中上下,都要谨慎小心些”
她的声音如月华流淌,冷得沁入心中“我担心皇后还要拿云家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