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谷觉得谨小慎微谨言慎行什么的,不如让自己真就一颗赤忱之心。
就像这候掌柜,芩谷的确想把自己地盘上肃清,但是她还是很想留着这个铺子,只要好好打理,想来每月也能有些进项。让她度过这段时间。
没错,只要这个候掌柜能做到自己的本份,芩谷并不想开掉。
可是既然对方已经明确表示站队,眼皮子还这么浅,那么留着也没啥意思。
以后迟早要开掉,索性这两天一并把这些事儿办了吧。
当时签协议的时候就明确了,这里一切都归芩谷,所以,直接给候掌柜和两个伙计结算了工钱,走人。
芩谷让林诚把里面的东西收拾起来,东西很多。
大多数都是日常生活所需,正好庄子里芩谷把那些顾工赶走了后,里面就像被洗劫了一样,把这些搬回庄子,把眼前难关度过。
现在已经下半晌,芩谷又去牙行把店铺挂上,准备租赁出去。顺便雇了两个人,住县郊,要的工钱不高,人比较勤快。而后芩谷买了一辆驴车。
几人一起收拾东西,第二天上午才基本上整理好,锁门,把钥匙交牙行。
牙行是有衙门管制的,所以信誉很高,芩谷并不担心自己离开他们会私下租出去。
芩谷带着几个人和堆满两车货物的牛(驴)车返回翠屏庄。
路上,有人认出芩谷。
有唏嘘的,也有嘲讽的,人情冷暖不过如是。
“……想当年他们的摊位被另一个人占了,她丈夫被打了回去,她怀了六个多月的身孕冲到街上,愣是跟那人赶了一架把摊位夺了回来。大雪天,还没有出月子,她丈夫的货困在山里了,她愣是一点点地背出来的……谁不说她是铁娘子。没想到老了攒下这大基业,却被赶了出来……”
“可不是么,当年我们家那个还经常那我跟纪老婆子比呢,说我怀个孩子就什么活不干,说我矫揉造作。说娶妻就应该娶纪老婆子那样的。当年谁不说她是里里外外的一把好手呢。”
“就是就是,真是个了不得的女人……”
“切,你们懂什么懂?一个妇道人家就应该有妇道人家的样子,乖乖打理后宅相夫教子就行了,天天把丈夫管着拎着,谁受得了啊?”
“要我说啊,宏老爷子能忍这个母老虎到现在也真是够难为她了。啧啧,你看她那满脸像风干的橘子皮一样的脸,真不知道宏老爷天天对着这样一张脸是怎么吃得下睡得着的……”
“你们知道吗?听说啊,其实就算这纪老婆子人老珠黄又里里外外管着,宏老爷子也没想过要和离的,而是……”
“而是什么?”
“是她善妒啊。你们知道今年我们县考上的二十多个童生吧?其中就有宏老爷的小儿子。人家才十二岁就考上童生了,就连先生都说此子前途不可限量。这简直是多么大的荣耀啊。可是这纪老婆子觉得这孩子会威胁到她地位,便各种打压孩子的亲娘,啧啧……那些手段你们可是没见到咯……你说宏老爷好不容易才盼这么有出息的儿子,能让你祸祸断了宏家的希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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