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已经突破第四级,进入入微的境界,放在星月湖大营也不算太差。刺客不只一人,这边刚交上手就有两道人影从客栈里悄然掠出。他们一言不发便亮出兵刃,准备合攻吴战威,却见一个年轻人排门而入。
程宗扬笑眯眯道:大半夜的,三位是走错门了吗?江州衙门我可认识人,只要我一句话,一会儿就把你们扔牢里,挨个一顿板子,信不信?
其中一人阴森森道: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两人同时向程宗扬攻去。程宗扬笑容不改,等两人到了身前,双臂一振,从背后擎出一对钢刀,接着一招虎战八方,顷刻间劈出十余刀。
两名刺客都是四级上下的修为,一交手才知道这个年轻人不是好惹的。刚才发声那人突然呼哨一声,接着攻势大涨。程宗扬脸色微变。
这帮刺客不只三人!死丫头的焚血诀虽然已经解除,但气血消耗过多,万一遇袭,凭她自己怎么也护不住梦娘和雁儿两个弱女子,何况还有卓云君这个心怀叵测的贱人。
客栈原本有星月湖军士守护,但连日来星月湖大营多次出击,伤亡不小,程宗扬早已把守卫的军士调走,补充一线的战斗力。一旦刺客闯入后院,死丫头就危险了。吴大刀!吴战威应了一声,转身过来将三人的攻势尽数接下。
程宗扬压力一轻,立刻脱身掠往后院。客栈后的小院房门紧闭,程宗扬顾不得破门,直接纵身攀住墙头,翻身而入。刚掠入院内,程宗扬便听到侧边风声一紧,一柄涂黑的长剑从旁递来。
百忙中程宗扬先往楼内看了一眼,见小紫的房中灯火无恙,顿时放下心来,一边横刀挡住偷袭的剑锋,一边叫道:死丫头!小心刺客!话音刚落,小紫房中的灯火突然一暗,被劲风扑灭。
程宗扬的眼睛险些瞪出来,那刺客涂黑的长剑构织成绵密剑网,将程宗扬截下。程宗扬一招猛虎插翅,双刀连斩,硬生生破开剑网,接着耸身跃起,甩开刺客。
程宗扬飞身掠过庭院,脚步刚踏上台阶,楼内突然弹出一枚利刺。程宗扬刀柄一错,用柄尾磕中刺尖。却见那枚利刺旋转了一下,并没有飞出,接着有一股尖锐的真气透入体内,在经脉间狠狠扎了一下。
程宗扬丹田气轮疾转,化去侵入的真气,一边凝神看去,才发现那枝娥眉刺是被人拿着,只不过那人戴着黑色的皮手套,猛然看去,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那人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功法又诡异出奇,程宗扬攻势受挫,只差了一步没有登上台阶,一面退开半步,一面放声叫道:死丫头!随着他的叫喊,楼中浮现出一个黑色身影。
那人也穿着全副的皮制水靠,黑色皮革紧贴着肌肤,胴体丰乳翘臀,凸凹有致,却是一名女子。身后发出青砖碎裂的声响。吴战威一脚将青砖踹得粉碎,功力全出,破开三人的合击硬闯进来。
三名刺客并没有追击,而是三面散开,把两人围在当中。另一名使剑的刺客则跃上墙头,截断两人的退路。
加上使娥眉刺的女子,现身的刺客已经有五人。外面四名刺客都是四级上下的好手,那名女刺客的修为只怕在第五级中阶,比程宗扬还高出半筹。
这样的实力,只凭程宗扬和吴大刀两个要自保都难。更让程宗扬提心吊胆的是,楼里至少还有一名对手!死丫头一声不出就被制住,那人的修为不知道高明到什么程度。吴战威倒没想那么多,只要程头儿没事就够了。
他横刀护在程宗扬背后,忽然咦了一声,低声道:程头儿,他们穿的好像是咱们家的东西。可不是吗?这些刺客的水靠浑然一体,没有任何钮扣和系带,如果不是用了拉链,除非他们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自家出的水靠却被刺客用来潜水入城刺杀自己,到哪儿说理?程宗扬深吸一口气,然后舌锭春雷:楼内是何方高人!还请现身!江州城并不大,程宗扬这一嗓子用足真气,估计半座城都能听到,可一声吼出却如泥牛入海,连半点回音都没有。
那女子冷冷道:别妄费心力了,这院子已经被我们布下禁音术,你叫得再响十倍,外面也听不见。禁音术不算什么高明的法术,好水川一战,星月湖大营的法师把整个战场的声音尽数隔绝,比这个强上何止十倍?
在禁音术的范围内,别说大喊大叫,就是天崩地裂,外面也未必能听见。看来想喊来援兵是指望不上,程宗扬沉声道:在下与各位素不相识,不知今晚有何指教?
初时说话的刺客阴森森道:听说江州是星月湖的人占据,果然有些门道。九眼虫、鬼道人、赛无常、白骨罂粟这几日间就有四、五起人陷身江州,星月湖好本事。
吴战威知道程宗扬对江湖上的事情不熟,低声解释道:他说的几个都是杀手。九眼虫和赛无常名声不响,鬼道人是五级坐照的高手,要请动他至少要几百金铢。
白骨罂粟是两个人白骨先生和罂粟女,两人倒不是夫妻,只不过时常联手杀人,性情残忍,论名头比其他几个都大。
自己在外面和宋军打生打死,天知道后方还有这么多事,各路杀手刺客像赶集一样往江州凑。令程宗扬不解的是,自己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就算自己没听到,孟老大他们也该听说吧?满城都是星月湖的人,一群刺客在城里待这么多天,那帮星月湖的猛人就算全是瞎的,也能闻出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