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林。
“壮士,我看这两人定是弃了马徒步跑了,你怎确定他们不会出林子呢?”
夏豆挠了挠被山茅刮得又痛又痒的脸,偏着头好奇地问那群壮汉。
“凡事无绝对,你方才说那两人绝对不可能出这林子,证据呢?动机呢?你们不能以遐想推测事实是不?事实说不准就是走了呢?”
见身后无人说话,夏豆又自言自语接着道。
“壮士啊,林子这么大咱这么找真是累啊。”
....
一群杀过人见过血的粗汉们真从未见过这样...莫名其妙的女娃娃。
不知死活的话多,没头没脑的聒噪。
好几次那首领额头青筋都气得胀鼓鼓地直跳跳。
偏这女娃娃又识时务。
“炮灰死于话多,我懂我懂,您别生气,我闭嘴。”
夏豆指着脚下做一个嘘声的手势,那首领的一双喷火的黑眸硬是沉静了下来。
“路上有马蹄印子!”身旁的手下惊呼道。
众人正待奋足追去,不料夏豆哼笑了一声:“追个毛线,马在这林子还不如人跑的快,追了这么大半天,我们都弃马了他们能不弃?”
那首领亦做了个收步的手势,一行人怔愣间只看着夏豆看看天上看看地,摸摸土块拨拨树,末了神色一正,指了马蹄印侧旁的方向:“往这边追!”
众人一听之下连忙拔足就跑,夏豆身板小跑不动,由之前那彪形大汉背着呼呼奔走。
不出多时,果真见到前面树枝便挂着一块黑色纱布,正是所追之人带着的那帷帽纱巾。
众汉面色一喜正要往前再追。
那女娃娃却高声喊了句停,一行人脚步当即齐齐一收。
就是这样。
尽管这女娃娃多话聒噪,说的话还不着边,那样子无赖又没脸没皮,气得好几位脾气不好的都怒气冲冲亮了刀,可她追人却确实有一套,无形之中就是有莫名威慑力,让人生生听了她的话去。
公子祁每次用来混淆视听的伪装,杂乱无章的马蹄印,荆棘割破的衣摆,故意钻出空隙的杂树丛,都能被这女娃娃一眼看破是真是假。
“嗬,你们追的这位还蛮擅长反追捕的。”
夏豆凝神察看了番周遭树枝叶划刮痕迹,细长的手指朝着个方向一指。
“往那边!”
话未落音又被那大汉一把捞了背着就跑。
“老脸都丢尽了!”
夏豆暗骂,这跑两步就快断气的小身板真心得练练了。
那大汉不愧是练武之人,背着个人走还能跑的虎虎生风,就是半点没有考虑背上人的感受,一颠一颠的晃的人难受死不说,腿都给他勒青了去。
“在那儿!”
蓦地仰头望见前头某棵耸拔大树上有一道白影,夏豆高声叫道!
那白衣公子明显惊得晃荡了一下腿脚,夏豆暗暗祈祷这人能一个跟斗栽下去得了,这追来追去的真是麻烦死人了。
要说这哥们反追踪能力也是一把好手,估计先前就是耍得这群莽汉团团转,这才让这群人掳了夏豆来。
不过只怪他碰上了夏豆这个半吊子搞侦查的,自个儿还穿件那么打眼的白衣裳,被追上还不是迟早的事。
众人见着目标顿时跟屁股上点了蹿天炮似的的朝那边飞跑去,夏豆更是被背人这大汉颠得直喘喘,腿脚都要勒断了。
可那白衣公子也不是等闲之辈,一惊之下飞快地滑下树逃蹿,只一晃眼功夫又给他不知溜到哪儿去了。
众人再欲追,夏豆又连喊了几句停!
“我说你们就不能带把远程武器来吗啊?□□什么的,弓箭什么的?”夏豆被放了下来气喘吁吁道。
“这么追了跑,跑了追,要闹到什么时候?”夏豆继续拍拍胸口喘气。
“天色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吃晚饭,我爹娘指不定得怎么担心我.....”
“姑娘!”那首领实在没心情再听她叨叨逼,任凭谁见着要抓的人在自己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脱,心情都不会太好。
“如若想平安归家,你只有尽快助我们追到那两人,而不是在此多费唇舌!”那人握着胯间的刀鞘的手又紧了紧,一副要气得要杀人的模样。
“本姑娘也实在没心情玩儿了,你在这儿冲我嚷嚷也没有用,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我哭给你们看啊!”
“你!那你当如何!”那首领再次被这油嘴滑舌的无赖气得太阳穴只抽抽,若不是还得靠她勘路,真想在此地了结了她。
“追不到,那就来个请君入瓮,换他来追我们咯。”夏豆揉了揉鼻子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