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确认袖袋当中没有什么能被张春庭看得上眼的,将心一横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无论何时仿佛都是一层不变的,张春庭这个人也是一样,他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上,案前是办不完的公务,脸上是人看不透的表情。
听见了顾甚微的脚步声,他并没有抬头,亦是没有停下手中的笔。
一直到写完了一方卷宗,他方才将笔搁在了砚台边,朝着顾甚微看了过来,“你看上去很心虚,在背地里骂我了么?”
顾甚微忙冲着张春庭行了个礼,“属下不敢。不知道大人急唤属下来……”
张春庭打断了顾甚微的话,“你且回去准备一二,三日之后随着使臣去北关议和。任务有三,一来确保使臣活着回来;二来看议和的队伍当中有没有勾结敌国之人;这第三点最重要。”
“我要你去北朝盗取一样东西回来,那东西放在一个红木漆的机关盒子里。我们那边的探子已经查明东西的位置所在,出发那日长命会带着宝图与你汇合。”
“你们二人取了东西之后,切记不要擅自打开。你继续保护使臣,让长命带着东西马不停蹄的赶回汴京来。如若实在是万不得已需要取舍之时……将东西带回来。”
顾甚微一怔。
她垂下眸去偷偷看了张春庭一眼,就在今日早上,她同韩时宴方才揭露了科举舞弊案,顾家倒了下一步她就要继续下一步调查,直奔那幕后之人,结果在这个档口,张春庭就要让她出汴京。
见顾甚微不言语,张春庭蹙了蹙眉头,“可是有什么异议?”
“若是某没有记错的话,之前我便已经同你通过气了,告诉过你要安排你离开汴京。”
顾甚微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属下遵命。只是属下昨日遇袭,如今身上有伤,不知……”
张春庭不耐地鄙视了顾甚微一眼,“乱葬岗上你被扎成了血窟窿都好好活下来了,现如今活蹦乱跳的就差将大雍朝堂给蹦出一个洞来了,你说你有伤?”
他说着,看向顾甚微的目光深邃了几分,“你倒是有几分本事,能让韩时宴为你作枪使。”
“不过我提醒你一句,那姓韩的最是冷酷凉薄,我们皇城司是走刀尖,做的都是不符合他大义之事。他今日能够帮助你对付顾家,改日你若是违背他心中的准则,他头一个便会调转枪头对准你。”
“别到时候死在了姓韩的手里丢皇城司的脸,别说乱葬岗了,便是有人将你埋了,我都将挖起来挫骨扬灰。”
张春庭说着,看向顾甚微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像是一把冷冷的刀一般直接割在人的喉尖。
顾甚微并没有躲避,却是迎着张春庭的目光而上,“属下有一事不解,大人派我在这个时候去北关,可是有人不想我继续深查下去?”
张春庭淡淡地看了顾甚微一眼,并没有说话。
从他的神情当中,依旧看不出所以然来。
不过他不开口,便是默认了。的确是有人不想要她继续调查下去,那个人会是谁?
顾甚微正思量着,就听到张春庭说道,“还记得那只太过聒噪被我折断脖子的鸟么?官家也不喜欢聒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