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业怒气冲冲赶到县衙,正好撞见冷千铎找他。
“军师,恐怕不妙!”
“何事?”
“我今天查看库房和仓禀,发现了大量的银钱及粮食,照理,蒙古人撤走并不仓促,他们不可能把这么多东西扔了不要。”
“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这是蒙古人的一个诱饵,诱我们下山全歼。”
李思业一惊“你说得有道理,这或许真是蒙古人的诱饵,你可打听到这支蒙古军的情况?”
而且刚才我也问过一些百姓,这支驻守内乡县的蒙古骑军约有三千人,首领是一名非常年轻的将领叫忽必烈,和军师年纪相仿,从此人治理内乡的手段来看,十分了得,所以我们要早做准备。”
“我担心将军刚刚尝到甜头,不肯撤离,这样,你去劝说将军,我来集合队伍。”
李思业刚刚集合好队伍,突然听见大地上隐隐传来闷雷一般的声音。
宋大有猛地跳起来喊道:“是骑兵!是蒙古骑兵!”
“来不及了,韩亮你带本部保护将军和妇孺先撤,其他的跟我上城阻击敌人!”
李思业一声令下,二百多名战士随他冲上城楼,众人心里都明白,事到如今只能决一死战了。
远远的,只见一条黑线向这边逼来,战马踏起的尘土遮天蔽日,气势十分骇人。
这也是李思业第一次看到的阵势,他心中如乱鼓般‘砰砰!’地敲着,紧张得心都几乎要跳出来。
“怎么办!现在撤还来得及,可是那些妇孺必然会落到蒙古人的手中,可是不撤,这两百人必死无疑,怎么办?怎么办?”两难的选择让李思业痛苦到了极点。
他不由回头望去,目光在士兵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无论是冷峻的周翰海、李思齐,还是整天笑容的柴焕、秦小乙,甚至连窝囊胆小的王三成、赵狗儿,此时都变得一样的严肃、一样的平静,没有一个人说话,眼睛里都流露出一丝近似悲壮的豪情。李思业突然感到了一种对死的明悟,他的心也渐渐归于平静。
佯装撤离果然是忽必烈之计,他一直对黄水物资被劫耿耿于怀,便趁这次北撤之机,埋下诱饵,引山匪上钩,欲趁他们松懈之时,再杀个回马枪。
天边的最后一丝晚霞被夜色吞没之时,激战终于爆发,自大的蒙古人根本不把这些山匪放在眼里,他们只攻东门一处城门,黑暗中,蒙古骑兵铺天盖地的箭矢向城上射去,压得振威军根本抬不起头来,不时有人中箭惨叫,李思业手执盾牌艰难地抬起头来,这时猛然看见一队百人的蒙古军抬着一根巨木向城门奔来,他不由大急喊道:
“射他们!射他们!不要让他们靠近。”
弩弓营的士兵纷纷探出城头,在刀手巨盾的掩护下,向撞门的蒙古兵射去,由于没有防备,在冲出几十步后,百名抬木的蒙古兵几乎被射杀殆尽。随着蒙古人射来之箭慢慢稀疏,振威军顿时压力大减,立刻从地上爬起张弓搭弩向敌军回射过去,前面一排的蒙古人纷纷被射下马来,连主帅忽必烈也险些被流矢射中。忽必烈大怒,扬鞭怒喝道:“用巨盾掩护,再撞城门!”
又是一支蒙古兵冲出,在数百只巨盾的遮护下,抬着巨木缓慢地向城门逼去。
城上的箭立即转向全部向这些撞门军射去,箭矢射在牛皮盾上纷纷掉落在地。
“军师!箭射不进去!怎么办?”
“等他们靠近,用石块砸!”
当撞门军刚刚靠近城门,上面突然滚下数十块巨石,将前面的几十名蒙古军顿时砸成肉酱,巨木也被砸成了两截,其余士兵纷纷撤了下来。
“将军,我们没有带攻城器械才导致攻城失利,我看上面敌军不多,别的城门一定空虚,我们不如绕别的城门吧!”
一名蒙古军千夫长见撞门失利,忍不住向忽必烈建议道,可是他话音刚落,脸上便被火辣辣地狠狠抽了一鞭。
“我们蒙古铁骑有过功城失利的吗?我就是要从东门进去!来人,把火炮推来!”
忽必烈见自己确实有些轻敌,导致损伤了几百人,恼羞成怒之下他立刻命令将火炮推上来轰城。
城上,冷千铎刚刚赶来:“将军已经撤出西门了,军师也赶快撤吧!”
他话音刚落,‘轰!轰!’几声巨响传来,低矮的城墙立刻被轰塌半边,弩兵营的二十几名士兵顿时被埋进了倒塌的城墙之中。
“狗娘养的!”周翰海见手下死伤惨重,眼睛瞪得通红高声怒骂起来,他拉开巨弓向火炮一箭射去,可惜距离太远,箭半途落下。
‘轰!轰!’有是两炮轰来,将城门炸开一个大洞。
“快撤!快撤!”
李思业拼命地嘶声叫喊,眼看城墙摇摇欲坠即将坍塌,再不走己军就要全军覆没,就在他们刚刚撤下城墙,轰地一声巨响,城墙轰然坍塌,坚持了半个时辰的内乡守卫战终告结束。
就在这时,一名骑兵飞奔而来,手举一支金色令箭对忽必烈高声喊道:“王爷有令,命将军火速回邓州。”
待灰尘散尽后,忽必烈冷冷地对身边的另一名千夫长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我等你一个时辰,你率本部杀进城去!若留一鸡一犬,你提头来见!”
“是!”那千夫长大声呼叫着,率领大队骑兵杀进县城,城内的大火立刻冲天而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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