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官升三级,赏金万两,于是蒙古军个个奋不顾身,舍身搏杀。一边要夺回帅旗,一边要活捉敌军主帅,两支军队竟杀得战地血流如泓,马蹄狂暴扑踏,蹄下血花四溅,连主帅李思业的脸和盔甲也全部被飞溅的鲜血染红了,李思业的脸阴沉似水,他也看见了敌军主帅张柔,两人的目光竟在千军万马中碰撞,李思业立刻下令调回晁雄的突骑兵,务必截断张柔的退路。这时,五百亲兵将主帅围在中间,死死地抵抗着蒙古军疯狂的进攻,在这个圆边,人体枕籍,尸积如山。只听见人的呻吟、尖叫,听不见人言人语。一切像是发狂似的,恐怖、混乱、一团糟......。
晁雄得令已经杀回来了,竟将张柔的回路完全切断,张柔突然发现自己的处境极其凶险,他立刻命令突围,可是已经太迟。振威军无坚不摧的反击,势不可遏,他们组成壁立的人墙,一下子就把张柔军压了回去,这时晁雄一个猛攻,就把张柔军已经不多的骑兵打散,张柔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渐渐地蒙古军被振威军汹涌的狂潮所淹没,欲生擒李思业的张柔最后反而被李思业所生擒,振威军的帅旗最终被晁雄单臂夺回,重新插在了帅台之上。
主帅被擒,战争就开始向一边倾斜,振威军随即展开恐怖的屠戮,蒙古军的所有退路都已经被切断,留给他们的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亡之路。有的作绝望的困兽之斗,对与对厮杀,个与个拼命。有的向敌人伸手乞命。数百桶火油被扔进战场,火油的流液迸出马尾似的火花,宛若流星,照得战地一片通明。凭着火油的烈焰,残剩的蒙古军全部被杀得一干二净。
清晨,战斗终于结束,战场上一层厚厚堆积的尸体,不管是振威军还是蒙古军,都死得极为惨烈,或从肩头连铁甲给劈成两半的;或从额头劈到下巴的;或身子被劈成两段的;或相拥在一起无法分开的。这一役,振威军以五万军对二万军,最后以伤亡八千人的代价,最终全歼了辽东的二万蒙古军。
李思业身披铁甲,骑在马上,从一座山坡向四下里眺望。他神色恬静,审视着硝烟已散尽的战场,并纵目察视着远方被淡蓝色雾霭笼罩着的辽阳城,然后他的目光落在眼前一队队垂头丧气从他面前经过降卒身上。“去把李将军叫来!”他突然很想知道这些降卒的情况。
片刻,李思齐飞骑赶来报告:“大将军,共计降卒五千三百人!”李思业点点头,又仔细审视了一番这些降卒的面容,方问道:“这些降卒都是什么人?”李思齐道:“大多是色目人,还是女真人,汉人,还有一百多蒙古人,却是些受伤未死的。”
李思业这才有些感慨道:“蒙古人虽残暴,但打仗确实勇烈,基本都死战不降,这次若不是突火枪打乱了骑兵的阵脚,最后还尚不知鹿死谁手。思齐,你从降卒里面挑出五百色目人,我有大用。”李思齐得令刚要转身,李思业又叫住他道:“那张柔是个人才,不要委屈他了,他既不肯降就先把他送回山东去,以后再慢慢劝他。”
三天后,阵亡将士的骨灰、伤兵、战俘连同敌军主帅张柔全部送回了山东,但李思齐却在第二天便接受主公的命令悄悄离开辽阳府南下,日夜兼程直扑中都的北大门—山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