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笑道:“若是想坏了,你便可以去找其他妹子寻欢作乐了嘛。还不是为了你好。”
石隐笑着将蓝月扳过来,双手放在她肩膀上,定神的看着她的双眸道:“月儿,我说过,谁也夺不走你。”
不知怎么的,蓝月心里感动起来,天下任何其他人对自己说,她定然没有感觉,而且很不屑,可是自己的爱人说得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竟能让自己回味良久,深切入心来,这就是爱吗?
石隐皱眉道:“什么人,竟在这时候来打扰?”
远处响起轻盈的脚步声,随即一个女子道:“总堂主敬请石门主前往一叙。”
石门主,总堂主?能够叫出这两个名字的人,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人,女人堂的总堂主林月眉也来到成都了,看来女人堂定是将此次的招婿事件看得极为重要。
石隐将蓝月的手一拉道:“月儿,走,我们便去会会那林月眉。”说是会,他心里其实是想找到关于巫王的下落。
在前面那位侍女的带领下,石隐和蓝月走进了一家高宅大院之中,只是夜里,纵然看到景色,感觉上又极为不同。
在大厅里,林月眉早已在了,她是第二次见到石隐和蓝月,一个诸葛武侯门门主,一个天帝教血月圣女,一正一邪,顶尖的人物,竟然能走到一起?林月眉只得暗叹。
第一次见石隐时,邪气冲天,傲气逼人,第二次见的时候,却发现平和出奇,尤其是那种气质,林月眉不由得感觉眼睛一亮,心猛地狂跳了一下。
未及多想,石隐和蓝月已经进了大厅,林月眉挥挥手,屏退了左右,笑道:“自从迷天宫一别后,石门主和圣女可好?”
石隐笑答道:“托堂主的福,没有闲人打扰,自然过得悠闲了。”话中带了点刺。
林月眉带点愧色道:“石门主大人大谅,李堂主她们的确太过莽撞了,我已将她们遣回女人堂,静修思过,三年内不得出山。”
石隐微微点头,他对那个李怀玉一直没好感。
三人坐定,石隐问道:“总堂主叫我们来,不会是闲聊吧?”
林月眉正色道:“门主高见,此次找门主来,想来门主也知道,匡扶汉室正宗一直是诸葛武侯门和女人堂最重要的宗旨,自从剑皇门分裂后,南北剑皇门不断的有冲突发生,如此内乱导致剑皇门更是良莠不齐。我女人堂一直想从两门中寻找一门成为正宗,可是事关重大,所以一直都没敢下决定。”
“如今石门主既掌管诸葛武侯门,对剑皇门之事亦有决定权,本堂主是希望石门主能够和本堂携手,共同挑选出下一任剑皇,再复我汉室江山。”这话说得极有分量,也表示了女人堂对诸葛武侯门的看重,当年若不是诸葛武侯,蜀国亦无可能三分天下。如今,女人堂无力左右现在的局势,但是若是加上如今名满天下的石隐,当然,怀有诸葛武侯门门主身份的石隐,定然能够无往而不胜。
石隐说道:“既然李堂主如此看重本门主,本门主也就说句坦白话,北剑皇辅助匈奴汉国,早已是背弃了祖宗之誓,匈奴兵霸占中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南剑皇辅助前凉国,虽地处西北,但是物质丰润,国泰民安,要选择谁,不是一目了然了吗?”
林月眉微微咬唇,说道:“石门主有所不知,南剑皇虽辅助前凉,但是性格温柔而不带霸气,实难驾驭天下,况且如今传言他并非汉室正宗,使得本堂亦很难抉择;北剑皇虽然辅助匈奴汉国,但是剑皇一直和本堂书信来往,称要以匈奴汉国为肉盾,赢取天下,再取而代之,当不费一兵一卒。他的话亦是打动长老会不少人的心。”
石隐一掌拍在桌上,冷声道:“以匈奴汉国为肉盾?那为何当年想一举杀掉我石家满门?处处置本门主于死地,不过也多亏了他,不然本门主亦不会站在你面前了。”
林月眉哪知石隐的经历,听得一愣,还未说话,又听石隐沉声道:“汉室正宗又如何?不是汉室正宗又如何?古训有言,得民心者得天下。诸葛武侯亦说过,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北剑皇门怎能担当重任?”
林月眉矛盾的道:“话是不错,不过祖宗遗训,岂容更改?若南剑皇门真不是汉室正宗”
石隐断声道:“迂腐!没想到堂堂女人堂堂主竟说出这样的话,匡扶汉室是为何?是为天下太平,黎民百姓,而不是为了满足一个人的权利欲望,不是满足一个人的信口雌黄!若长老会的人竟是如此糊涂的话,还要他们来干嘛?若是堂主如此,我们又何必谈下去?”一拂袖,带着蓝月朝外走去。
林月眉从小就是家族的佼佼者,身为长老会的牵线木偶,哪懂得反抗?如今一听石隐说的“大逆不道”的语言,不由得愣在当场,心中翻江倒海,思绪紊乱已极。
待到石隐走出大门,蓝月安慰道:“别生气了。”
石隐气道:“我能不生气吗?一个左右天下形势的女人堂,竟然迂腐到如此地步,哪还说什么匡扶汉室,若真是让北剑皇得了天下,天下岂不大乱?”
蓝月轻谈道:“得天下的,自有得天下者,夫君又何必操这份心呢?”
石隐叹道:“身为诸葛武侯门主,的确有匡扶汉室之责,我能不操心吗?”
蓝月缓缓的说道:“但是夫君可曾想过,月儿身为天帝教的圣女,却从未想过匡扶司马氏,或者是重建天帝教呢?”
石隐疑道:“月儿你这一说,我还真是有点疑问?”
蓝月笑道:“自从月儿被皇爷爷冻结,在苍穹冰晶里住了几十年,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只能去想,有一天,月儿突然想起,是否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有灭亡的时候,花开花落,人生人灭,纵然六道轮回,仍有尽时。一个门派是否也有他必然消灭的时候,完成了他的使命,便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它的踪迹了。”
石隐听得默念道:“一个门派是否也有他必然灭亡的时候?”
蓝月继续说道:“诸葛武侯当年创建武侯门,不过是为了帮助刘皇叔夺取天下,可惜出师为捷身先死,人各有命,奈何强求呢?如今的天下和九十年前的天下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英雄倍出,枭雄乱世,天下也不是刘氏的天下了。”
“遥想当年三皇五帝,禅位而居,夏商周三代,纷争遍地,战国七雄,秦主天下,亦不过二十年光阴,转眼间汉朝当立,悠悠四百年。天有尽时,命有尽时,既然天下已不当年的天下,诸葛武侯门是否也应该有他新的使命呢?一切都在自己的手中,不是吗?”
蓝月如沧桑的老人道尽哲理,又发现自己神态不对,噗嗤一笑道:“月儿是否说错了?”
石隐欣喜若狂的把蓝月搂在怀中,激动的道:“月儿,若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你的话让我茅塞顿开,再不为使命所苦,本门正应该是为了天下太平而存在下去啊。司马睿说我是他的福星,但是月儿,你才是我的福星啊。”
蓝月被搂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加上街上人来人往,不时有人回头看着这一对俊男美女表演拥抱,惹得蓝月红了脸。
费力的挣脱开石隐的怀抱,蓝月梳梳头发,白了他一眼道:“你啊,谁希罕当你的福星啊。”
石隐突然出手,一把将蓝月拦腰抱起,哈哈大笑的朝着街另一头跑去。
蓝月激动得大叫一声,也只是尖叫一声,就把头埋在石隐的胸膛里,享受着和个郎在风中奔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