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匕首从自己脖子上撤下来,顶在她心口。
这剧情反转的有点快,本妖一时看不懂。只听灵惜道:“我与娘娘既不必死,便索性杀了你罢。”
桃枝儿脸色青白,嘴里冷笑道:“死在你手里,也是我报应如此。”那眼里却怎么瞧着都有几分哀凄之色。
本妖看得更是糊涂了。须知此时她是将灵惜抱在怀里,又不是被压在身下反抗不得,依着她方才强上的英姿,无须费什么力气便可制服了灵惜,怎能这般容易认栽。
我这里叹着,那桃枝儿已将眼睛都闭上了,灵惜却又道:“送你上路前,我却也也些疑问——当日你如何认定你妹妹桃叶是被我所害?”
桃枝儿沉默一时,道:“是我姐姐桃花告诉我的。”
灵惜道:“你信你姐姐,却不信我。我告诉你桃叶确实是意外而死,你从未信过。出事那日只有我与桃叶二人,我知我百口莫辩,无论是谁,若有意借此事害我,我都难逃。”
她把手里那凶器往前戳了些许,双眸直望着对面的人,道:“可我万万想不到,谁也没有借此害我,偏偏是与我情谊深厚的你,怀疑我,质问我,千方百计折磨我,逼死我。”
她说一句,手上用一分力,这时便见了血。她却还没说完,一字字地又说了一句:“只为你姐姐一句话。”
桃枝儿猛地睁开眼睛,说道:“可你从没有否认!”
灵惜一笑,道:“被自己最在意的人所怀疑,还有什么可分辩的?”
桃枝儿浑身一颤,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我被这句话炸得一时发愣,岂料她紧接着还有更惊人的。
她说:“小枝,你爱我。”
轰隆。我觉着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崩塌了,整只兔都不好了。
本兔活了上下五千年铸就的三观被直接推倒,实在晕得厉害。
本兔又觉得不大对劲,虽说这等事情我未曾见过,难免吃惊,然而我修行这许多年,什么样的奇葩事多少都见了些,实在不至于吃惊至此。
可是仿佛在过去的数千年间,在某时某地,我也曾听过这么一句话:浅离,你爱我。
浅离,你喜欢我的。
浅离,浅离,我娶你好不好,我想和你成亲。
可我不记得她。明明自有我以来,我那小山头上就只我一个,没有旁人。
可是,可是若是如此,我今时今日与沈素宵的缘分,又是从何处而来。
一时间恍恍惚惚,似有绵绵水浪在脑海中翻涌,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醒过神来,觉得有人近前,慌忙欲起身,还未起时,被子却忽然被人揭起,我一时茫然,与眼前两人六目相对了一霎。
“娘娘?!”
“璃妃娘娘?!”
本妖眼前顿时一黑,觉着怀里抱着的人这时候真成了块热炭。
哪知这还不算完,紧接着殿门一响,外边高声报出了一串名号: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国师大人到!”
……
本妖与两个丫头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登门入室,对我与沈素宵二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围观。
本妖无语凝噎。
便是我与沈素宵当真有些什么,也不怕人知道,可似这般形同抓奸似的曝光法,实是令人悲愤。
尤其是,那俩傻货还忘了把揭开的被子给我二人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