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好呢?得搞点兼职副业,赚点钱,安慰一下它在这个世界被夏御锦伤害的幼小心灵。
萧燃回府,疲惫得躺下睡了一天一夜。
等他醒来,起身的时候,发现腰背被什么东西梗到。
萧燃往后腰处一摸,摸出了一个小袋子,正好是江驭寒曾经寻来送给他的那些种子。
萧燃打开袋子,里面真的是那些种子。
还有他在现代用的那个手机,也跟着过来了。
“江驭寒,”萧燃闭了闭眼,心尖有些疼,已经开始想他。
萧燃拿着种子发愣,不敢去想离开了他的江驭寒会如何。
但昨日那般场景,萧燃只看见了被困于火场中,求救无门的江驭寒。
只有萧燃听到了他一声声带着绝望和恨意的求救声。
每一声都像刀子一样,割在萧燃的身上,让他无法眼睁睁看着。
系统021:【怎么,想你老婆了?】
萧燃眸光一厉,看向发声处。
一个黑色的毛团出现在桌面上,就是它在说话。
是昨晚看见的奇怪生物。
萧燃没有惊讶,已经见识到另外一个文明的他,知道这世界远比他想的大和神奇。
系统满意的看了两眼萧燃 ,一身正气,千古功绩,和他做交易,系统自身也会沾染上一些功德。
【你现在在想江驭寒对吧?】
萧燃手紧了紧,目光对上系统……的……不知道是屁股还是头……
饶是萧燃再沉稳,此刻气息也乱了。
【你能帮我?】
系统理直气壮点头,它系统021在系统局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当然。】
萧燃:【条件?】
萧燃不信这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哪怕心里着急,他面上也摆出一副谈判的样子同系统对峙。
系统:你我父子情深,自家人就不搞那些虚的了。
系统021:【当然是钱,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钱更能打动人的东西?】
萧燃不是很信它的话,它既然如此厉害,若真想要钱,想要多少没有,萧家也不是京都最有钱的人家,为何偏偏寻上他。
萧燃将怀疑直接摆在脸上,系统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系统:【你是没钱,但你老婆有啊!】
别看上一世江驭寒过得凄凄惨惨,又是双腿残疾 ,又是被下药,又是被熟悉的人背叛,又是遭遇火灾,又是被人噶了一个肾。
自此黑化,硬生生以这样一个状态,将双腿截肢,换上机械义肢,在机器的帮助下,杵着拐棍可以行走。
至于张妈的事,在江驭寒经历了商场火灾后才被爆出来,当即被江驭寒将她一家老小都送了进去。
后面将他母亲留给他的百分之三十的江氏的股份全部转让给江氏的敌对公司,自己开始招揽人才,创立医药公司和新型电子公司,招揽到不少高新技术人才。
十年,他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研发出各种有效药物,成为华国唯一一个年仅三十岁就登上全球富豪榜的华人。
一路走来,曾经二十岁,爱看《白猫警长》的中二少爷成为了有权有势有话语权的掌权者。
《白猫警长》的作者,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人为他心甘情愿出其他很多续集。
但他不再是那个会傻傻相信世间有龙傲天,武神存在的中二少爷。
换上了西装高定,出入着奢华的上流酒店和宴会。
爱之入骨的街边奶茶小店再也没有去过,十多年没再喝过珍珠奶茶。
曾经被他偷过假发,追着他骂“小兔崽子”的教导主任再次见了他,也只有低头带笑的份。
十年,他将曾经喜欢到骨子里的东西全部弃之如敝,换回了一个成熟冷漠阴寒的掌权者。
江驭寒开始了他对江厌清,叶诗柔,江云声,于可可的报复。
报复来得激烈又疯狂,从金钱到公司,从私人到情感。
江驭寒疯得无人可劝。
曾经他跌入深谷,没有人拉他一把,后来他将骨头掰碎,化作拐杖,一步一步爬出深渊。
现今,又有谁能阻止他?
待报复完所有人,江驭寒身体状况逐渐开始衰退。
他已经活够了,这世间没有多少再值得他贪恋的东西。
他唯一在乎的,表哥叶时和刘宇,过得很幸福,他们有彼此,已经足够。
林管家在他二十岁双腿瘫痪的时候,出了车祸,死掉了。
那个总爱碎嘴,操着老妈子心的林阳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带着林伯的骨灰回了老家。
在过年这样喜庆团聚的日子里,只剩江驭寒,在黑暗的房间里,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发呆。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需要江驭寒牵挂的人了。
江驭寒还记得小时候,每次大雪过后的晚上,他妈会在床边给他唱歌。
1 “狗儿要听狗儿歌,
狗狗下雨要回家。
下雪啦,下雪啦,
雪地里来了个狗画家。
狗画家,画梅花,
记住啊,记住啊,
前方直走就是家。”
记忆中妈妈的语调一直很温暖,温暖了江驭寒记忆中几乎没有父亲的很多个冬天。
可惜,江驭寒已经没有家了。
现在,狗儿不回家了,狗儿要去见妈妈了。
下过雪的第二天,出了太阳,真暖,但江驭寒再也看不见雪后的阳光。
那一天,窗外白茫茫一片,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客厅,佣人起来打扫客厅时,在沙发上发现了年仅三十多岁的江驭寒,此时他已经没了呼吸。
几缕阳光照在他苍白的面容上,像在亲吻这个悲惨了一生的少爷,它以雪后初升的朝晖,对他做最后的吻别。
江驭寒安安静静的躺在沙发上,黑色的发中夹杂了些许白发,十年中,他第一次露出笑容,脸上的酒窝依旧,面容平和安静,没有睁开眼时充满想报复一切的暴虐和怨恨。
哪怕他做了再多坏事,但他相信,他永远是妈妈口中的那个被当宝贝宠着的阿崽。
他的怀中,抱着一本十年前的书─《白猫警长和它的小娇妻》
这一世太难,连呼吸都是苦的,活着太难,他不愿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