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上次,倒是遇到了一个叫陈春花的,长得一般,但看着好骗。
张强便想着,什么时候搭上她,让她给他送点东西过来吃。
一般来说,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知青院里的几个知青,都会选择待在院子里,也不出去逛逛村子。
他们有些人心里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从城市一下子跳到农村来的落差,骨子里还是有些排斥村里的人。
之前的时候,大队长媳妇和其他几户婶子,看他们这群小年轻刚来这,也没个菜吃什么的,就送了点腌菜和菜过来。
她们本来还打算热情的邀请几个女知青过几天和她们一起上山,教她们如何辨别能吃的野菜。
结果来到这知青院,最让人疼的傅玉书不在院里,连个招呼的人也没有。
女知青们躺在屋子里的床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剩下个王盛利和张强,连个招呼都没打,接了菜后,啥也没说,连碗热水都没有。
还是傅玉书回来时,刚好看到人,然后连忙进厨房准备烧点热水给她们喝。
结果被婶子们拉住了手,说她们要走了,不用烧水。
自那之后,村里女人们大概也知道知青院什么情况,也没人上赶着来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除了傅玉书,几个热情亲切的婶子看见他,会从兜里抓出一些吃的给他。
有时候,是一个鸡蛋,有时候是一些去年冬天晒干保存好的枣子,有时候,是一些瓜子。
他收到东西后,都一一的道了谢,然后将它们小心的塞到兜里,等回周野家时,全部抓出来,你一颗我一颗的和周野分着吃。
这些甜腻的东西,周野本来是不怎么喜欢吃的,但和傅玉书分着吃,他也能吃上不少。
陈春花将地挖完后,村里敲锣打鼓的开始了种植粮食。
都不是什么重的活计,做起来也不累人,比起之前挖地来说,轻松多了。
闲来无事,在地里干活时,便有几个妇女堆在一块,边干活,边八卦村里的事。
其中被她们讨论得最多的,自然是现在还躺在床上的陈春花。
那天那场景村里大多数人可都看见了,和隔壁村八卦的时候 ,多少碍着陈家是自己村的,提到陈春花的时候,直接用她小名陈丫蛋来代替了。
谣言越传越离谱,一开始,还比较隐晦,只是说,周家村有个姓陈的女娃比较倒霉,被一窝蜜蜂都追着咬了。
那个脸肿得,她亲妈看了都认不出来。
然后传着传着,就变成了,那个周家村的陈丫蛋,被一窝蜜蜂追,然后衣服给脱了,拿来打蜜蜂,露出里面穿着的红艳艳的肚兜,两个大麦馒头,是兜都兜不住。
然后在一旁吃瓜的刘翠花刘大婶子,说道:
“简直是胡说八道,她明明连裤衩子也差点没了。”
听到八卦,刘大婶下意识的就说出来了,等说完后,才想起答应陈大婶的话。
她顿时拍了拍不争气的嘴巴,完了完了,这话咋一秃噜的,就从她嘴巴里冒出来了。
但一旁热衷于吃瓜的老婆娘们,一人抓着把瓜子,塞到她怀中。
热情道:“老嫂子,具体咋回事,你给说说呗。”
刘大婶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然后旁边一堆人围着她,夸道:
“还得是你刘嫂子,这消息就是灵通。”
这一夸,可不得让刘翠花魂儿飘得找不着地了嘛。
当即兴致勃勃的,就开始了她的八卦碎嘴大业。
不过好在刘婶子还是有职业操守的,硬是死守着陈丫蛋这个名字说,半点是没提陈春花。
不过周家村那些婶子,哪里不知道这个陈丫蛋是谁。
“婶子,你们在说什么大麦馒头啊?”
周小六从一旁经过,见人有点多,不知道在嘀咕些啥,凑近了听,听半天,只听到她们说什么大麦馒头,兜都兜不住。
他顿时两眼放光,是哪位婶子家做了馒头吃吗?
吃货周小六来劲了,硬生生从最外围挤到里面,高声道:
“婶子,你们是要吃大麦馒头吗?我、我也要。”
“去去去,有你这个缺心眼的什么事。”
“男娃儿家家的,自己一边找媳妇去,净瞎掺合大妈们,像什么话嘛。”
周小六被无情撵走了。
但他一低头,发现,刘大婶子旁边竟然坐着周野家的黑狗米饭。
黑狗米饭竖着耳朵,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爪子旁边竟然还有一捧瓜子,有大妈还时不时给它撸撸毛。
现在这世道,还真是,人不如狗。
看着周小六看它的瓜子,米饭还以为周小六也想吃瓜子。
大方的用爪子拨了拨面前的,分了一份出来,朝他的方向扒了扒。
周小六感动得热泪盈眶,还是米饭对他好,真是不枉费他小时候给它偷家里馒头吃分它吃。
种子的播种大概花了十来天时间,这个活不重,傅玉书每天分到的都是撒种进坑里,不累人。
这个是周野主动要求的,这种活的公分没有挖坑,使力气活的人挣得多,但难得二十多年了,才有对象。
这一朝铁树开花,可不得将心肝上的那块肉往心里疼。
舍不得让他做一点重活,傅玉书吃得不多,周野一个人就能很轻松的养活他。
他这样要求了,傅玉书自然也要求他不去做苦活累活。
傅玉书悄悄将周野拉到一旁,在他耳边说:
“哥,我有钱,能养你。”
傅玉书每天看到他那双手,手掌宽大有力量,但上面落了很多细疤,还有茧子。
傅玉书完全想象不到,他哥是怎么用这双手撑起现在的家的。
他没问过周野家的情况,但傅玉书能猜到,周野的父母应该是不在人世了。
那个时段,需要养活自己的时候,周野得有多难熬。
傅玉书不敢想,每次一想,心尖就泛着疼。
他哥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力气大,长得好看,还会疼人,但傅玉书希望他能对自己也好一些。
傅玉书很喜欢周野的那双大手,抱着他的时候,很温暖,很有力量,但他会很心疼。
应他要求,周野也捡了相对轻松的活计做。
周野其实也不差那几个工分,只是他之前十五岁,家里出事的时候,村里乡亲帮了他许多。
他一直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回报。
所以在做这种集体上的事情时,他往往会挑最难最苦的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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