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所以他弯下腰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然后对孔女士笑得灿烂:“老师,您这大孙子长得可真俊!”
一时鸦雀无声,过了好半天,在他们下面两个台阶的几个学姐才爆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声,留下李玉成在那儿摸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边不流行夸人长得俊?还是那……其实是个大孙女而不是和大孙子?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孔雪娟都是看到李玉成就拉脸,李玉成也满腹委屈得很,他又没做错什么,就算是把她大孙女认成了大孙子,那也不是他的错啊,你见过剃光头的小女孩儿?
孔雪娟不待见他,李玉成也心气儿上来了不去她面前找不痛快,后来他们去了军训基地军训,再回来的时候,郝韵才知道李玉成开学第一天就把导员给得罪了,把李玉成叫去办公室训话。
李玉成一腔委屈终于可以倾诉了:“老师,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哪儿知道那是个小姑娘啊,我从小见的小姑娘哪一个不是两个羊角辫穿条小花裙子奶声奶气的要抱抱的?可孔老师她家那小姑娘刚上幼儿园就剃个光头,谁知道她是个小姑娘啊?我当时真是没认出来,我要认出来我能说那是她大孙子吗?我……”
郝韵打断他道:“你说谁?谁是大孙子?”
李玉成拧着眉毛道:“哎哟老师,我都说我那是看错了,我不知道那是个小姑娘所以才说那是她大孙子的,我要知道是个小姑娘,我能……”
郝韵再次打断道:“怎么又到小姑娘头上了?”
李玉成觉得真是越讲越乱,说道:“老师,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看见孔老师牵着个小孩儿上来,小孩儿剃着个光头,我寻思这肯定是个小男孩儿呀,我就顺口夸了一句她大孙子长得可真俊,但我真不知道……”
“等等!”郝韵紧急叫停,“你夸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啊?”
“你对孔老师说什么了?”
“我说,‘老师,您这大孙子长得可真俊'!有什么问题吗?”李玉成期期艾艾的问。
“有什么问题?”郝韵气笑了,说道,“前两天我听底下学生说有个新生把孔老师儿子当成了她孙子,原来就是你?李玉成,你可真能耐啊!”
“……”
李玉成比她还要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道:“那是她儿子?”
郝韵一瞪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
李玉成苦着脸出来了,他算是明白了,和人小孩儿性别没关系,他是把人辈分儿给弄乱了,但……那真的是她儿子吗?为什么他觉得孔雪娟和他家附近天天跳广场舞的那几个大妈是一个年龄段的?
虽然事后李玉成就这事找孔雪娟郑重的道过歉,然而在他左一句“我眼拙,还以为那是您孙子呢”,又一句“我口误,把‘儿子'说成了‘孙子',孔老师,我从小就嘴欠,您就原谅我这一次”的“诚恳”道歉中,孔老师满脸狰狞的“接受”了他的歉意,两人形成了人前虚与委蛇人后互翻白眼的友好师生关系。
开学第一天就得罪辅导员,以后的日子自然不会好过。比如系里开迎新晚会的时候,林枫负责和学生会沟通本班同学的节目,李玉成负责搬运本班的表演道具;又比如班级有评选活动的时候,林枫负责和勤工俭学部的同学对接,李玉成负责来来回回的跑腿。虽然林枫并没有觉得他的任务比李玉成的好,但李玉成还是每天充满怨念地控诉孔雪娟给他穿小鞋。虽然林枫这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性格并不讨喜,但是在李玉成一句更比一句欠揍的“健谈”的衬托下,林枫沉默寡言的特质简直不要太可爱。
孔雪娟和李玉成面和心不和的事例还有很多,比如现在,李玉成吊着最后一口气推开了门,孔雪娟看着他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哟,李团这来得挺早啊,我刚说完,我还以为您怎么也得我下班的前一秒才大驾光临呢。”
李玉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虽然对方这话就差用根手指在他额头上点了,但李玉成也只能受着,还得嬉皮笑脸的受着,忙不迭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孔老师,我手机没电了没接到您的通知,还是我刚刚从同学那儿听到的,所以来迟了一会儿,让您久等真是不好意思,我写检讨,三百字行不行?”
“哟,那可真是要让您受累了?不过我倒不知道,这手机没电了还能接电话?”
李玉成:“???”他记得他没接电话啊。
林枫在旁轻咳了一声,说道:“孔老师,没事我们就走了?”
马上到下班时间了,孔雪娟也懒得和李玉成计较,挥手道:“走吧,明天五百字的检讨放我办公桌上。”
李玉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