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清绘,纪渊当初为什么执意要来W市,你应该也能猜到个大概的原因,对吧?夏青选择当警察,也是想要找她恩人来着。”
陈清绘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苦笑了一下:“当年实习回来,我就觉得他跟之前不一样了,人虽然是回学校了,也很认真的在备考,但是就总觉得他有心事,惦记着什么似的,原本去实习之前我问他去向,他还说可能回家,结果返校之后,就义无反顾的非要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W市了。
不瞒你说,我确实打听过,郑义告诉我,说纪渊实习的时候,参加了一个解救人质的行动,那次行动救下来一个被绑架的女孩儿,案子结束了之后,其他人都把这一页翻过去了,只有他,见缝插针的挤时间过去看望那个女孩子……”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问夏青:“所以你今天过来是想要来告诉我,让我以后不要打扰纪渊,离他远点么?”
“不是,我也实话实说,其实我是被康戈骗来的。”夏青无奈的笑了笑,“我没有资格让你怎么做,能有权利决定要怎么做的只有你自己,我只能从一个女性的角度,觉得你这样的坚持没有什么意义。”
夏青的确没有打算去开口劝退陈清绘,一来自己没有这个资格,二来她也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能耐,对于康戈那么信心满满的认为自己来能够起到作用,她也还没有搞清楚这家伙信心的源泉是什么呢。
陈清绘对夏青的说辞很显然是并没有特别相信,所以她只是抿着嘴不说话。
康戈在一旁清了清嗓子:“说起来,纪渊也真是挺让人生气的,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别扭什么,明明当初到W市来,目的那么明确,结果夏青来了,他又绝口不提当年的事,连承认都不愿意承认。
可是呢,郑义出事之后,我们董老大让谁跟他搭档工作他都冷着一张脸,不理不睬,把人都给吓跑了,等夏青来了,这冰块儿倒是融化的挺快,真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怎么想的,我是看不明白,你能看明白么?”
“我……应该是能的吧!”夏青还不知道康戈为什么要说这些,陈清绘听了康戈的话,却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叹了一口气,“纪渊有他的骄傲,越是对着他在意的人,就越是顾虑多。我原本以为郑义那件事之后,他对我冷淡下来是因为这件事,后来才发现,不是,他一点也不介意在我面前流露出他受了伤以后行动不便的腿……我也不是没问过他,为什么出事之后就对我冷淡了不少,他说原本就是碍于郑义的面子,我那时候觉得他是在说气话的……”
“那时候觉得他说气话?合着你现在其实已经想明白了对吧?”康戈听得明白,并且立刻给揭穿出来,“既然你都已经想明白了,怎么还放不开手?”
陈清绘的表情看起来十分苦涩:“毕竟这么多年,哪会甘心轻易放手呢,总还是会想要搏一搏,看看会不会有奇迹发生。”
说完,她忽然问夏青:“你们两个进展顺利么?”
“没有什么进展,”夏青很坦诚地摇了摇头,“纪渊有心结,我不想给他压力。”
“那假如他的心结打不开呢?”陈清绘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的样子。
夏青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她当然是考虑过的:“如果他真的心结那么重,我就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察觉,以后大家就是相处愉快的好同事。”
“你真是这么想的?”陈清绘一脸难以置信,她紧紧盯着夏青,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可是夏青眼神澄澈,面对自己的审视也没有丝毫闪躲,不像是在骗自己,这让她更加感到诧异了,“你不会觉得难过么?”
“会啊,肯定会,但是因为不想自己难过,就让对方为难,搞得两个人都难过,我觉得没有意义,”夏青笑了笑,“纪渊对我有恩情,我难不成还能恩将仇报么?再说了,一直放不开手,就一直没有办法让自己释然,那种单方面折磨自己的事,我也做不出来。”
陈清绘的情绪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她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大衣,深吸一口气,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两个人说:“你们慢慢吃,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一个人走出了包房,头也没有回一下。
“她……没事吧?我也没说什么针对她的话,怎么感觉她好像受了很大打击似的?”夏青有些不解。
康戈嘿嘿一笑:“估计是被你的人格高度震撼,灵魂受到了荡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