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欲望的荼毒,这里一定很美......”小河抬起手接住了一片雪花......此时在白色的天地之间,慢慢的出现了一条鲜红的路,那鲜艳的红色在纯白的世界里显得是那样的刺眼,像染缸里的绸缎,像燃烧的火焰,像醉了的夕阳,更像极了从心脏里涌出来的热血......
小路两旁的雪地上亮起了一盏盏小小的风灯,火苗纤细而脆弱,却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摇曳着,在这冰天雪地间,好像百年未曾熄灭。红色的小路穿过风灯,弯弯曲曲的向前延伸,在路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白色祭台,祭台由无数个头骨垒成,经年的时光让那些白色的骨骼已经残缺不全,但是每个头骨上那空荡荡的眼窝都注视着那鲜艳的红色,好像在用自己已经干涸的双眼注视着曾经来时的路......
“那就是古羌族的祭台,顾家人叫它幽冥台,这条红色的路被称为黄泉路......踏上黄泉路,走上幽冥台,很多人以为会是结束,但那却是痛苦的开端,顾家人就在台上,我们上去吧!”
几个人踏上黄泉路向祭台走去,小鱼儿走在最后,泪水不知不觉的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走上这条黄泉路,她就觉得自己的心空空的,好像什么东西正在从那里一点点的流失,朦胧中好像长安就站在来处,干净的白衬衫,淡淡的花香味,悠扬的口琴声伴着午后的阳光,在日光里开出了大朵大朵的花!长安,我以前觉得日子过得很慢,我以前觉得夜晚的时间怎么那么长,现在我竟然如此的渴望曾被我嫌弃的慢时光!长安,当你走上这条路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是怨命运的不公?是恨这个卑劣的家族?还是觉得生命的无常里这种再见让你觉得心痛......
走上祭台,一种古老的气息与时间的欲望在这里交织蔓延着,竟会让人的心感觉出奇的平静。祭台中央伫立着一个用冰做成的女人雕像,女人眉眼低垂,微微含笑,赤裸的上半身上缠着一条通体红绿色的大蛇。蛇瞳凝视着女人的眼睛,仿佛恋人间的含情注目。在雕像两侧是十二根高大的石柱,石柱通体呈漆黑色,无数条禁蛇缠绕在石柱上,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顾长颐和顾长平分别站在雕像两侧,下首是二十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在正中间的蒲团上跪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面目慈祥,双手举过头顶,俯身叩头,如此重复着......在老人身前,有一口三尺见方的冰棺,冰棺晶莹剔透,仿佛一块浑然天成的美玉,没有一点瑕疵,冰棺上壁镂空雕刻着许多姿态各异的三青鸟,底端刻着绽放的红色曼珠沙华,整体看去宛如一个绝美的艺术品。冰棺里躺着一个身穿白色祭服的年轻男子,男子长长的睫毛微微卷曲,几缕黑色的头留在额间,白皙的脸颊上带着和暖的笑容......
“怎么回事?献祭已经开始了吗?”小河看着祭台上的情景大惊失色。
“你不是说子时吗?现在距离子时还有一个小时!”富贵眼睛冷冷的看着harry,大声的质问道。
“长安!”两滴大大的眼泪从小鱼儿的眼里落了下来,沉甸甸的打在被雪覆盖的祭台之上,似乎惊动了冰棺里沉睡的男子,男子睫毛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小鱼儿却像发了疯一样,不顾一切的向冰棺冲了过去,顾家的一个黑衣人拦了上来,大手像钳子一样抓住了小鱼儿的肩膀。
王千山大吼了一声:“杂碎,拿开你的脏手,我看你是活腻味了!”说着抽出匕首狠狠地刺向抓住小鱼儿的黑衣人的胸膛,黑衣人一抬手将小鱼儿向王千山甩了过去,紧接着飞身一脚,王千山赶紧收起匕首,飞扑接住了小鱼儿,但却只能用自己的身体硬抗住那一脚,两个人一起飞了出去,落在祭台上,她知道如果这一脚踢在小鱼儿身上,小鱼儿肯定连命都没有了,可这一脚却是十足十的力气,王千山觉得自己的肋骨应该是被踢断了。她吐出了一口血,擦干了嘴角的血迹霍的站起身,看着趴在地上,满身是伤,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冰棺的小鱼儿,紧紧的将两把匕首握在手中:“杂碎,敢踢老娘,老娘不活剥了你,老娘就不叫王千山!”说着飞身上前与黑衣人缠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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