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了屋里。暖洋洋阳光照得人很舒服、很慵懒。
李洪山固执地坐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只是用阴郁地眼神静静地看着屋外阳光普照的大地,却始终不肯走出黑暗,融入阳光的怀抱。
这是他自接任锦衣卫指挥使后便养成的习惯。
门被轻轻地敲响,李洪山眼中闪过一丝疲倦的神色,但在马如龙进来的时候,他又变成了精力充沛神色坚定的锦衣卫指挥使。
马如龙恭敬地低下头:“他们已经上路了。”
李洪山‘嗯’了一声,曲指击打着桌面,却没有再作声。
马如龙静静地等着。
过了良久李洪山才开了口:“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吗?”
“一共六百八十七名弟兄已经集结在城外,骁字营统领邹大人已经率五千人马,悄悄往黄岗山进发。就等大人一声令下,咱们马上可以和他们会合。”
李洪山满意地点点头,满意的看着这个忠实的手下。心下给马如龙下了一个评语:行动迅速,办事干脆利落,可惜还是不能独挡一面。然后又把目光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房子里又陷入寂静之中,只余下李洪山手指轻叩桌面的声音。
又过半晌,当把目光收回到马如龙的身上时,李洪山脸上已无傍惶软弱,只余下了坚毅:“马上出发,一到黄岗山下,立即做好行动准备。待他们三人一下山,不管是不是救出娟儿,立即格杀杜远和卓非凡。若冰儿阻挡,就先将她拿下。然后再配合邹大人攻打黄岗山。”
马如龙身子一抖,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洪山,道:“大人,他们可是”
李洪山摇摇头,缓缓地说道:“我知道若冰喜欢那个杜远,但此二人来历不明,此时已没有时间去查明他们的来历。只有把危险消灭在最初,我才能放心。”
顿了一顿,李洪山的目光又转向了屋外阳光普照的大地,轻轻叹息一声:“朝堂上的争斗越来越激烈了,我须得立即赶回京城。”
马如龙嗫嗫了半天,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那李娟呢?”
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之后,李洪山淡淡地说道:“听天由命吧。”
“不愧是锦衣卫的正三品指挥使,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顾,李大人果然是杀伐决断之人哪。”一个讥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马如龙立即抽出刀护卫在李洪山的身前。不过李洪山脸上却似乎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微微一笑道:“陆公公既然已经来了,何不进来喝杯茶润润喉,何必鬼鬼崇崇地躲在门外呢。”
门无风自开,一个面白无须,高挑个子的清瘦老人负着双手面带微笑地走进屋里。
这人并没有一般太监猥琐自卑的神情,反而气度高轩,无论行走站立都自有一番威仪。
李洪山站起身行了一个礼:“不知陆公公突然驾临有何见教。”
陆雨轩却不说话,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马如龙。李洪山会意地对马如龙挥挥手。
马如龙不甘地瞪了一眼陆雨轩,向李洪山躬身行了一个礼,缓缓转身出门。
在他经过陆雨轩身边时,陆雨轩突然出手,翻掌在他后脑轻轻一拍,马如龙便栽倒在了地下,动也不动了。
李洪山悚然而起,戟指怒喝道:“陆公公,你这是何意?我十万锦衣卫可不是任你欺负的软柿子。”
陆雨轩含意不明地一笑,道:“可惜你虽有十万锦衣卫,可在这杭州府却一个手下也没有了。”
李洪山瞳孔一阵收缩,阴沉着脸说道:“难不成东厂现在已经可以调动锦衣卫了么?”
“我东厂虽调不动锦衣卫,不过有这件东西在,却又不可同日而语了。”陆雨轩慢吞吞地取出一样东西,在李洪山眼前一晃。
“金牌令箭!”李洪山失声惊呼:“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皇上已经决定立二皇子为太子了么?”
陆雨轩摇摇头:“昨日我已命浙江布政使贺卫处死了刘坤和林瑞民二人,以贪渎之罪将他们名正典刑。现在你还认为我是在为二皇子做事么?”
李洪山的脸色愈加苍白起来,身形略微有些摇晃,惨笑道:“是了,我早该想到了,东厂大档头若参与皇位之争,皇上又怎么放心。”
说着说着,李洪山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声嘶力竭地吼道:“我这一辈子为皇上忠心耿耿地办事,为何皇上要如此对我。”
陆雨轩的脸上带着讥诮的笑意,反问道:“若你真是对皇上忠心耿耿,又何必与诸皇子眉来眼去呢?”
“我那是为了自保而已。”
“自保?”陆雨轩脸上的笑意更浓烈了:“或许你是为了自保,或许你已经卖身投靠某位皇子,或许你正准备待价而沽。可这又有什么打紧的呢?你手上掌握的秘密太多,多到足以左右朝局,多到足以让皇上寝食难安。你又怎能不死。”
“那么你呢?东厂掌握的朝野秘辛比锦衣卫少多少?”
陆雨轩眼中的讥诮之意不知是对着李洪山还是对着自己而发。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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