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但凡到过汲地的联军武卒们心中种下,而联军武卒们再看向王越的目光除却对统帅的敬畏外,又多了些什么东西。
真希望淮上的国君,也如蛇余公子一般啊……
然而被震撼的,却远远不是淮上的联军们,还有到达汲地的客商,以及另外一群心思各异者。
“这就是传说中的箪食壶浆了吧,此真乃王者之相啊。”一个少年喃喃道:“昔日看成史记载,成天子伐象大军过处,天下黎庶皆箪食壶浆,那时我只道是成史史官杜撰,实是想不到这世上竟真会发生此事。”
“箪食壶浆。”旁边一位体型稍稍壮硕的少年冷笑道:“师弟你也不看看这种事因何而起。”
“近月来蛇余公子的军队深入汲地各村、镇邑,既是火烧债务,又将汲地原有武士、文士的封邑,尽授给了这些乡野之民,得了蛇余公子这么大的好处,很多人从几乎活不下去的赤贫,一夜之间成为了拥有土地之富人,他们当然对蛇余公子之仁德无比感激,甚至愿意效死拥护。”
“可是蛇余公子此固然为其蛇余复国铺平了路,但却为未来蛇余国之发展埋下了巨大隐患。”少年摇了摇头:“此实是得罪天下文士、武士之举。”
“将来蛇余国兵车所指,则所有武士、文士人人皆惧他行此策,必定顽抗到底。”
被称为师弟的少年笑道:“师兄你只见武士、文士的顽抗,却未想过蛇余公子也必将得到更多黎庶的拥护,这天下武士的力量的确超于常人,但组成军队的主体却是那些出身黎庶者。”
“师兄,前段时日,蛇余公子一方面忙于政事时,对申南也不是全无动作,却是派了一队武士先行申南,将汲地分地之事,设法尽传向汲邑大夫军中去了,你可知得知此事的汲地兵车如何反应?”
顿了顿,见师兄不言,少年继续道:“汲地兵车中的武士得知自家封邑被分,只恨不得立刻就杀回来,武卒得知此事,同样想要回来,却是完全相反的另一番心思。”
“而自兵事来看,此时蛇余公子尚未入申,与汲地兵车尚未正面冲突,仅此随手一击,汲邑大夫已经快控制不住麾下兵车武力,再会当与蛇余公子交战必败无疑啊。”
“汲地兵车如此,将来蛇余公子兵锋所向,又当如何呢?”
“老师曾言,兵者乃国家大事,与一国治政密不可分,非仅统兵打仗,今日看来果是至理良言。”
师兄点了点头,道:“看来今后天下列国之战争形势都要因蛇余公子此等战略为之一变了,将来我若会当执掌一国之军,当也效蛇余公子行此策,大军所指皆分其地于当地黎庶。”
师弟却道:“不仅仅是战争形势,师兄仅考虑了攻方,却未想过如何抵挡此策,所以蛇余公子之战略,改变的还将是天下列国之治政形势啊。”
“治政形势?”
“不错,是治政之形势。”师弟道:“要想抵挡此策,则天下列国国君、大夫对待治下之黎庶却再也不能如过去一般了,蛇余公子此略却是叫全天下黎庶皆得好处啊。”
“但我若是天下国君、大夫,却必定恨死蛇余公子。”师兄冷笑道:“只因他此略,各国国君、大夫将为此损失多少利益去分给那些黎庶?所以将来蛇余国此巨大隐患仍在。”
听得此言,师弟默然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兄也停下了话语,不再多言,只是看着不远处的的淮上兵车渐行渐远。
直至兵车远去,消失在山林之间,师兄忽然道:“近来陈国诸卿家族中实力仅次于荀氏的卫氏来请我为其整军统兵,许下了陈国上军上将军一职,今次观淮上与蔡国之战后,我就当前往陈国赴任。”
“师弟你如今暂且未有去处,不如先来帮我,若得师弟兵法和老师赐予师弟的耳道神之助,我任援和神谷道派只一出世,就必将轻易在陈国~军中崭露头角而名扬天下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