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王越道:“野兽在向强者表示臣服的时候,通常都会将自己身下柔弱的腹部露出。”
野兽臣服时露出柔弱腹部?黑影是个聪明人,不聪明也没法达成如今的修为和境界,瞬时就知道,王越这是叫他如臣服的野兽般,将自己的要害主动拿出来呢。
黑影默然了,虽未与王越打太多交到,但王越他是深深了解过的,知道厉害,今日更是深有体会,他就上次来过一回,都还没露面,结果再来就栽到这张罗网中,这种本事简直是可怖。
在如此恐怖的存在,他能耍花样吗?可是真要将要害交出去,那可就要给人为鹰犬,这叫他,一个都快炼形成功,只待踏入神人界限将来甚至可为神祗者如何能够甘心?
心底叹了口气,浓浓的悔意盈满胸口,早知道会这样贪什么功啊,可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晚了。
再想起王越先前的话,这果然是善泳者溺于水啊。
“大将军,有位名为渚先云的武士在外求见。”
“渚先云。”王越看了看黑影,对帐外淮伯祭司大声吩咐:“传他进来。”
片刻后,渚先云怒气冲冲的冲进帐内:“蛇余公子。”
他话才出口,却看到了帐前为罗网网住的黑影,后面的话直接被压在喉咙下,再也说不出来。他也是入了超阶的强者,自然有些眼力,如何看不出来黑影是何等存在呢?
可是这样强大者,此刻却为王越束在帐内,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
当下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愤怒,朝王越行了一礼:“公子。”
王越看了他一眼,道:“对渚氏诸小宗之投诚,我在渚邑外曾言,其原本财物可以得到保证,另按人口每人一样与他们五亩地,本公子似乎并未食言?”
“如今他们应该已经在去得自家土地的路上吧。”
渚先云沉默不语,好半天才闷声道:“公子你是没有食言,可是你却将我整个渚氏以单户拆散到了整个汲地,这样一来,时间一长,我渚氏岂不是名存实亡?”
“但渚氏的血脉却可得到更好的延续不是吗?他们依旧会祭祀共同的祖先不是吗?”王越接连反问,又道:“渚先生,我的领地上,绝不希望如申国申南般出现一个渚氏,你可明白?”
见渚先云不言,王越凝视着他的眼,声音骤转严厉:“如果渚先生一意想在我领地上维持一个如此庞大的、强而有力的大家族,那本公子可以告诉你,你们的去处只有一个,那就是去与此刻汲氏去作伴。”
渚先云身体一震,呼吸变得沉重,汲氏的状况他如何不明白呢?曾经比渚氏强大的多的数邑大夫大家族,如今依旧是大家族,却是尽在奴工营干这奴隶事的大家族,那可是比什么都惨。
王越点了点头,道:“若无其他事,你可以退下,等到诸事皆安排好,再来我军中报道。”
“至于贵家族中可能有些人对此不满,也请代为转达本公子之意,告诉他们,渚氏乃是因本公子善意,肯接受你们的投诚方得保留。”
“如今,你们既是到了本公子的领地上,就是我治下之民,自当遵守本公子之法度。”
“诺。”渚先云低头应诺,又小声探问:“公子之领地上难道不须文士、武士吗?”
“文士、武士自是需要。”王越道:“但须经培训、考核方得录用,但如今我蛇余国尚未立国,又逢与蔡国之大战,所以事情皆在筹备完善中,你可叫诸氏中有能为者先在此安心落户。”
“将来我蛇余国立国,其文武但有一方才能,自可有其一条出路。”
得此消息,渚先云顿时一喜,只道王越不决了这条路就好。
身为大夫之家,旁支小宗也是受过诸般教育的文士、武士可是不少,将来蛇余国若是取士,有血脉为纽带,哪怕分了家,他们天然就是一股庞大的势力,自能在蛇余国拥有一席之地。
不久后,渚先云就带着这份喜意离开,王越回转目光,道:“影子先生,你可考虑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