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认识到
多么有远见卓识,他的内心多么强大。
研究辜鸿铭,在近几年,已经是显学。
在那样一个几乎所有中国人心理防线都被西方的枪炮打垮了的时代,辜鸿铭的这种声音显得很孤单和不合时宜,所有他地行为也显得另类和怪异。
但也只有他最被当时的西方人尊重,当时西方流传一句话,去中国可以不看故宫三殿,但不能不看辜鸿铭。
当时,托尔斯泰和毛姆等西方许多政客,尤其是思想家、作家,名流,到中国来,都想拜访辜鸿铭。
英国著名的作家毛姆来中国的时候,想见辜鸿铭,托人写信给辜鸿铭,请他来会面,辜鸿铭根本没露面,毛姆只得亲自到辜鸿铭家去找,见面了,辜鸿铭还给了毛姆一顿说:你的同胞以为,中国人不是苦力就是买办,只要一招手,我们非来不可。把毛姆说得无比尴尬不知所措。
上世纪60年代末和70年代的文化大革命,把对中华文化地否定和毁灭,推向了极致。
物极必返,中国人的迷失和回归在近200年的漫长痛苦中,一直到现在,这个问题还在悲哀的继续。
不过,一些基本的问题已经成了常识,比如取消汉字,就成了一个可笑的常识性错误。
汉字难学和不好信息化的实用主义观点,早就没有市场。
事实证明,汉字信息化的便捷并不比拼音文字差,很多地方,还更加准确和方便,反而,拼音输入阻碍了表达的丰富性。
汉字形体的优美,丰富地表意功能,和汉字蕴含的巨大信息量也被研究者证实,拼音文字的局限性越来越明显。
这样的研究和证明,实际上还是一种实用主义心理在作怪,本质上还是因为民族文化自信的缺失在做怪。
一个民族的子民,在认同自己的文化上,心理竟然这么脆弱,而中华文化在包括自己子孙在内的那种举世声讨下,随着时间的推移,照样越来越有魅力,只能证明这个文化是多么强大。
这种5000年地强大而神秘的存在,就像一座巍然不动的大山,耸立在那里,听任着人们的议论和发现。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当殷虹把这次三月三座谈会的主题拟定为“传统和现代化”这个过于宽泛的主题时,方格并没反对,实际上,这个主题的讨论太有意义。
只不过,从文学角度,从上世纪80年代的所谓思想解放开始,中国作家直接就成了西方文化和意识形态的传播工具,所谓的思想解放,只不过又回到了五四时期,捡拾这前人地牙慧,甚至比五四时期还要差许多,五四时期虽然否定传统文化的声音占了上风,但那是特殊历史时期,而且即使就是那个时候,各种不同的声音也还存在,而上世纪80年代几乎就是一面倒地全盘移植西方意识形态。
其结果就是,在80年代地最后一年,爆发了一次举世皆知的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地运动。
方格对这次运动的正当性虽然从不怀,但对推动这次运动地背后的思潮,却并不是那么认同。
即使没有那次镇压,即使那次运动成功了,中国地命运也难说得很。
而且,那次运动把当时正在讨论的非常有希望在人大通过的新闻法和正在进行的政治改革给打断了。
此后20年,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物质空前丰富,钱包越来越鼓,但人们的心灵却也空前的荒芜和空虚,到现在,简直就成了世界上最大的一个群魔乱舞的心灵荒原。
这当然不是否定那种运动在初衷上的正当性,而是方格觉得,方向不明的,偏执的,时机不成熟的盲目和狂热是多么危险。
一次没有找到自己源头的所谓思想解放,对社会的推动既然没什么贡献,当代文学的僵死和没落当然也就理所当然。
方格可没指望,今天的这个老生常谈的主题座谈会会能谈出什么名堂。
但方格内心还是隐隐有种期待,奇迹,有时候总是会出现在意想不到的时刻。
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也有迹象表明,许多事情正在发生着深刻的变化,也许,也能谈出一点新的东西?
会议室里人还不少,坐了足有80余人。
这时,欢欢有些迷茫地看了看方格,轻声说:“他们让我来说什么呀?我都没搞清楚这个座谈会想谈些什么?”
“别急,先看看再说,既然叫你来,估计他们就是有想法,嗯,座谈都要开始了,那边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没来?”方格在和欢欢闲聊的时候,发现自己对面一个很显眼的位置,还有好大一片空位。
“殷虹,还有人没到吗?”方格轻声问了一句坐在隔自己两个座位的殷虹。
“哦,这些位置好像是郑媚要留的”殷虹正说的时候,会议室门口响起了一片喧哗的声音。
接着,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转过头去,看着正往里走的这群人。
这群人实在太有特点了,将近20个人,竟然全部穿着汉服,方格抬头看的时候,发现带头走进来的正是展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