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聂云是个大混蛋。岳喜发着高烧躺在床上。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健康宝宝,今天中午居然会因为淋了一场雨就病倒了。
岳双把小冰袋敷在妹妹的额头上:“真稀奇,淋点雨居然发高烧。”
“我是急怒攻心。”岳喜的声音很微弱。
“你是很容易激动,但是你很少激动成这个样子。受了什么刺激?该不会是你的女子篮球队散伙了吧?”岳双手里拿着温度计“39c。”
岳喜直翻白眼:“完了,完了,明天上不成课了。”
岳双拿起电话:“你们班主任老师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84761272,”岳喜提醒岳双“要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记住,你是以我的名义请假。”
“什么?岳喜病了?”赵天问赵老师。准确地说应该是赵爸爸。班主任赵老师等于赵天的爸爸。目前,这个等式无人发觉。
“对,她发高烧,明天她不来上学了。”赵老师指指电话“她肯定病的不轻,说话就像快没气了一样。”
赵天哈哈大笑:“上次我生病她没少糗我,这次换我去糗她了。”
赵爸爸笑而不语,儿子想探望朋友还找这么憋脚的借口。
“爸,我去看岳喜死了没有。”赵天一溜烟就不见了。
赵爸爸摇头叹气,有朋友就不要爸爸了。
晚上七点,岳妈妈回到家,扔包,进浴室。岳妈妈是本市电视台台长,平时总是忙得不见影。岳爸爸就更不用提了,他现在正在巴格达。作为新华社国际部的摄影记者,岳爸爸老是空中飞人。
岳双、岳喜早就习惯自己打理自己的事。岳妈妈经常标榜自己善于对女儿们进行素质教育。还是岳双一语点破天机,没人管没人疼的小孩只有学着自己疼自己。
奇怪的家庭造就这对表面正常骨子里异常的双胞胎姐妹。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妈,岳喜病了。”岳双对走出浴室的妈妈说。
岳妈妈悠闲地踱进女儿的卧室:“岳喜,怎么了?生病就好好休息。”她抚摩女儿的头。
岳喜享受地闭闭眼。一眨眼功夫,岳妈妈的手已经离开了她的头。她对岳双说:“岳喜就交给你了,当姐姐的要好好照顾妹妹。”
“那么,你要去哪儿?”岳双哭笑不得地问。
“妈妈在美国念书时认识的好朋友来了,我得去为她接风。”岳妈妈快速地化妆,几分钟后就光彩照人了。
“乖乖在家好好照顾妹妹。”岳妈妈收好化妆盒,奔向客厅的门“妈妈今天会晚点回来。”
岳喜劝岳双:“妈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岳妈妈练就了一身临危不惧、临喜不欢的本事。没有敏锐的观察力和丰富的想象力,要当好她的女儿是不可能的。
这时,门铃响了。
“妈,你忘了带什么了?”岳双开门接着又猛地把门关上。
“岳喜,你干什么?”赵天在门外叫道。
“岳喜。怎么办?”岳双急匆匆地跑进卧室“你的同学来看你了,他已经瞥到我,还把我当成了你。”
“那不简单,你代替我和他聊天。”岳喜懒洋洋地回答。
“岳喜,我可是来看你的,干嘛不开门?”赵天继续按门铃。
“是赵天,开门吧。”岳喜说“我给你看过他的基本资料,你应付他应该没问题。”
岳双迅速回忆大脑中存储过的资料。
赵天,岳喜的朋友,热爱篮球,脾气好,头脑好,初看极有绅士风度,其实是想成为有风度的人。
这两姐妹从小就不喜欢被人当宠物观看,她们在不同的学校上课,彼此隐瞒有一个双胞胎姐(妹)存在的事实,并以互换身份为乐。直到小学毕业才停止了互换身份的恶作剧。
岳双匆匆把毛巾往头上一裹,一副才洗完澡的样子。她关好卧室的门。
“来了,别按门铃了。”岳双开门。
赵天举起手中的水果袋:“看,我还买了水果。”他迷惑地上下打量岳双“岳喜,你看起来不太一样,我是指和平常相比。”
“对,我病了。”岳双答的极快。
“天啊,你穿的是长裙!”赵天恍然大悟。
“我是女生,穿长裙有什么不对的?”岳双问。
“真是没想到,”赵天见到鬼似的“你穿了长裙还挺像个淑女。”
卧室里的岳喜气得咬牙切齿,她小声嘟囔道:“什么叫挺像个淑女?”
岳双微微一笑,模仿妹妹的神态:“再说我要揍人了。”这是岳喜的口头禅。
赵天一楞:“你不是病得很严重吗?怎么精神那么好,还可以揍人。”他问岳双“你是不是故意逃课?”
岳双笑而不答。
“对了,今天聂云拒绝入社的事你直到吗?”
“唔!”岳双只能说“唔”岳喜则竖起耳朵倾听。
“聂云今天下午却出现在体育馆,他在练球。不直到他在想什么。”赵天说着,顺手拿起自己买的水果袋挑了根香蕉吃着。
岳喜陷入沉思。
岳双拿过赵天手中的水果袋:“你是来看望我的?”
“对。”赵天回答。
“好,再见!”岳双笑容可掬地打开门。
赵天被逼着走出门,岳双神情自若地在赵天的鼻子前把门合上。
赵天无可奈何地看着紧闭的门:“岳喜,你够狠的。”
岳双冲进卧室,坐在床边上,她逼视着岳喜:“你这次生病是不是和聂云有关?”
岳喜不吭声。岳双看着岳喜说“我不要你喜欢上我以外的人。”她眼泪汪汪地把头靠在妹妹怀里“从笑到大,我们都是最亲密的。”
岳喜笑道:“我是病人哎,你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她和聂云?怎么可能,小心眼的姐姐呀。
“你放心,我不会喜欢上聂云的。”岳喜擦掉岳双的眼泪“你怎么说哭就哭,怪不得爸爸说你有双重性格。”
“什么?她病了,今天请假。”聂云手里的篮球掉在地上。一定是淋雨淋出的病。
他拾起篮球对赵天道:“这是她忘在体育馆的篮球,帮我还给她。”说罢,他一言不发地走掉了。
而罗吉听说这一消息后的第一个反应是:“她病了?她难得病一次,我要送什么给她呢?真是伤脑筋。”她看看雨后初晴的天空“这样吧,我把海的女儿中那个王子的角色送给她。”岳喜大概会气疯吧。可是,综观全校,能跳好舞剧海的女儿中王子这一角色的就只有岳喜。
女子篮球队的队员们是最开心的,魔鬼教练病倒,她们就解脱了!
眼镜被摔碎的岳双坐在育中的教室里发呆,她在开动脑筋,想怎样让岳喜远离聂云。一不留神,扫地的学生又跑光了。她决定恢复本性,以强悍和那张不算太丑的脸让高一(1)班学生认同她。当了整整九年班长兼三年学生会主席的岳双也不是好惹的。
岳双这时的表情像极了岳喜,她慢条斯理地说:“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吗?”她把扫帚一扔回家去了。今晚,她要多想几个点子整治那帮欺软怕硬的家伙。嗯!第一步是笼络人心。
雨中罗曼史
聂云知道那天在雨中落下的不全是雨水。
那个漂亮的女孩在哭,她说,为什么要浪费你的天才?为什么?
只是因为一年前的那个下午,那个沾满鲜血的下午和篮球紧密相连。聂云还记得那天的天气,热
得发疯的七月天气,被殴打的妈妈蜷缩在角落里哭。他练完球回家就看到这一幕。
父亲,什么叫父亲?被自己称为父亲的人浸泡够酒精后用殴打母亲的方式宣泄自己的下岗和尊严
尽失的郁闷。好笑到聂云想哭。
“你知道被人说什么?”那个父亲指着妈妈“他们说我靠老婆养着。”他的眼睛猩红,他接近
妈妈“靠你养着。”那个父亲的手又扬了起来。
聂云像在噩梦中一样,他看见桌上的刀,好一抹柔和的光。他用右手握着刀刺向父亲,用那只投
篮的右手。
刀刺进父亲的小腹时,聂云在想:好一抹柔和的光。
也许,那道光可以让人幸福。
记得小时候,总是爸爸陪着自己练篮球,聂云想。
“你是个篮球天才。”
“你一定能成功。”
“你是我的好儿子。”
聂云曾被那么多的父爱包围着,像包裹着一层白色的天鹅绒。那个被他称为父亲的人曾用宽厚的
背背着练球扭伤了脚的他上学。父亲额上的汗珠也有一层柔和的光,让人幸福的光。
如果,打篮球不能给父亲母亲带来幸福,打篮球又有什么用?
刺中父亲的那一刻,他居然在想:杀了他。
父亲和母亲共同掩盖了这次杀人未遂事件。只是意外!母亲对医生说。
伤口很深,医生说。
聂云摔倒时手上拿着刀,一不小心父亲说。
你还好吗?要挺住。母亲对父亲说。
聂云一个人坐在候诊室外的长椅上。他错了,当母亲因为父亲的伤口痛哭时,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她还爱着父亲啊!
错!错!错!
休学一年,转校到爷爷的老朋友当校长的学校。聂云以为自己会忘记发生过的事,他又错了。
军训时,他发现投球的感觉让他开心得想哭。与此同时,有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为什么要浪费你的天才?”那人哭着说。
“浪费自己的天才才是要下地狱的。”那人笑着说。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赢你。”那人愤怒地说。
“三年来,我一直在努力,努力成为和你一样的人。”那人悲哀地说。
“你决定永远不打篮球了吗?”那人问。
站在空无一人的体育馆里,聂云看着手中的篮球。“你决定永远不打篮球了?”他问自己。可是,
为什么总割舍不下与篮球之间那种深刻的感情?
聂云笑了。
他跃起,灌篮。
这就是高松等人走进体育馆时看到的画面。聂云灌篮。
“我想加入篮球社。”聂云站得笔直。他诚挚地看着高松。
“欢迎。”高松说“欢迎你加入篮球社。”
掌声从门外响起,门内的队员们也鼓起掌来。
门外鼓掌的人走了进来,是微笑的岳喜。岳喜道:“你终于相通了?”说实话,刚才聂云灌篮的
样子还真令她心动。
“是的。”聂云说。他微笑着注视岳喜。
“恭喜。”岳喜说完转身走掉。真丢人,自己居然脸红了。他笑得再好看也不可能有自己笑得好
看。唔!心情不错,去图书馆找唐丁帮忙借本书看看。
唐丁是立中初三学生。她参友w橹那嗄曛驹刚叨泳捅环峙湓谕际楣葑鲆逦裢际楣芾碓保?br>本人将之简称为“义员”
从岳喜的择友标准评估,唐丁算是岳喜的好友了。上次,她们还联手查清了一封未寄出而蒙尘四十
年的情书的出处。她们都是那种爱动脑筋、鬼点子层出不穷的人。
跨进阴森的老图书馆,书的沉香扑面而来。这个图书馆最具传奇色彩的要算是二楼的13号书架。
传说,若是一对男女学生都是第一次进图书馆且在二楼13号书架借同一本书的话就会成为一对情侣。
倒霉的是,岳喜在二楼13号书架前碰上的居然是唐丁。所有的浪漫传说全部化为泡影。不过,从
那以后,他们都称岳喜为“情人。”
轻轻地敲敲那高高的借书台后,唐丁细柔的声音从台下传来:“请问您借什么书?”
岳喜猜出唐丁多半在偷玩电子游戏,这一心二用的绝招她也会。
“唔,我要借一本很难借的书,书的名字是偷玩游戏机的图书管理员。”岳喜故做深沉状。
唐丁镇定地藏好游戏机:“图书馆没有这本书,”她仰头看向岳喜“图书馆里有另一本叫做
纸牌的秘密。”新到的书放在了柜台上。
“谢了!”岳喜道。她一翻书发现自己是第一个借这本书的人,不禁得意起来:“我要把我的
名字写大一点。”
看过日本电影情书以后,岳喜就迷上了藤井树游戏。她疯狂地借了一大堆从没有人看过的书,
在借书卡上龙飞凤舞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她认为其中的乐趣是别人不能分享的,这就像一个偷糖吃
的小孩自己才知道糖的滋味一样。不过,岳喜写的是自己的小名“惜”
“哇,那个男生又来了。”唐丁小声叫道。当岳喜转过头时,唐丁说的男孩已经上了二楼,岳喜
只瞥到一个背影。那背影挺眼熟的。
“那男生和你一样有毛病。他也喜欢玩藤井树游戏,每次都在借书卡上写自己的外号:猫。”唐
丁意犹未尽地说道。
“那干脆我等着看他是谁。”岳喜也来了兴致。
“借阅证上写着呢。他是高二(2)班的,名字叫吴言,是个奇怪的人。”唐丁道“就是我所说
的‘毒药人’,随时都要崩溃的样子。”
“崩溃?”岳喜重复唐丁的用词。
“你看他的眼睛就会清楚什么叫濒临崩溃。”唐丁道。她示意岳喜“他来了。”
那的确是一双濒临崩溃的眼睛。岳喜叹道。她也明白为什么她觉得那人的背影有些眼熟,吴言的
背影和聂云的背影相似。
“我借这本书。”吴言递给唐丁一本机械制图。他似乎是很开心地在借书卡上签下一个龙飞
凤舞的“猫”字,然后拿着书满足地离开。
岳喜叹气,可怜的人。她看得出来这个吴言快疯了。灵活的眼珠在眼眶里溜了一圈后,一个主意
令岳喜微笑。
第二天早晨,吴言的抽屉里有一封信。他撕开信封,信封里只有一张白纸片。
白纸片上写着:[猫:我是惜。为什么你的名字是猫?]
这就像苏菲的世界里所发生的事,吴言又看了一遍信。这信是乌云中漏下的光。
[猫:我是惜。为什么你的名字是猫?]
“惜”和自己一样都喜欢在没人借过的书的借书卡上签名。“惜”是同伴。吴言想道。他留了一
封信在抽屉。他没想到:谁会知道“猫”是吴言。
[惜:我是猫,因为猫有爪子。]
岳喜看着这值得玩味的一句话——因为猫有爪子。他把新的白纸片放进信封。这是夕阳沉入地平
线前的最后一刻。
猫有爪子。吴言希望自己有爪子,为什么呢?
第三天早晨,毫无意外地,吴言看到了第二封信。
[猫:为什么希望有爪子?惜]
吴言神经质地笑笑,为什么?如果一个人天天被敲诈勒索,他当然会希望有爪子。噩梦已经延续
了一个月,就是因为他做错了一件事。
学习委员杜原看他的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吴言,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吴言冷冷地回答。他希望有爪子,爪子,如果敲诈他的人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噩梦
也就消失了。
[惜:有人敲诈我。不过,他很快就会消失。猫]
岳喜看到这张留言后彻夜难眠。什么叫作他很快就会消失?吴言要做什么?他真的要崩溃了吗?
有人敲诈吴言——以什么敲诈?
第四天早晨。
吴言打开抽屉,信中多了一张明信片。图案是加勒比海滩自然风光,浅色的海水似乎能洗涤人心。
[猫:等待,忍耐。我会帮你。惜]
可是,我的忍耐已到了极限。他把明信片放进口袋里。口袋里静静地躺着一把匕首。
赵天制作的一百米有效的追踪仪有反应,是老图书馆后面的就仓库。岳喜预感到有些事会发生,
来得及阻止吗?
这是一个好天气。碧树清风,令人心怡。
吴言走进仓库,表情是一个月来最平和的。
“钱带来了吗?”暗处有人问。
“我没钱。”吴言说。
“难道你不怕我把你干的事说出来?”那人的语气带着威胁的意味。
“”吴言不说话。
“优等生吴言偷窥女生洗澡。”杜原走了出来“这个题目很震撼人心。”
“这一个月里,我已经给了你八百块了,还不够吗?”吴言的语调是悲哀的。
“不够。只要我那天无意中拍下的照片还在,就怎么也不够。”杜原笑道。
“为什么要这样整我?”吴言的手伸进口袋。匕首的外壳是冷的。
“高一大考两次小考二十七次,你次次考分都高过我,这简直让人无法原谅。”杜原的面目狰狞。
原本单纯和善良的表情消失无踪。
“你真的还要敲诈我?”吴言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
“猫,我是惜。”岳喜带着一身的阳光走进仓库,她的手上是一架微型录音机。她按键,一段录
音传了出来:这一个月里,我已经给了你八百块了,还不够吗?不够怎么也不够岳喜按停,
把磁带放进衣袋里。
“喂,猫,这家伙叫什么名字?”岳喜问。
“杜原。”吴言放松下来,他握匕首的手松开。
“杜原,据我所知,偷窥别人洗澡只是不道德行为。”岳喜对杜原说道“敲诈勒索他人钱财可
是犯罪行为哟。”
杜原脸色苍白。他向吴言冷笑:“你真狡猾,居然请帮手。”吴言的手又握住了匕首。
岳喜接口道:“彼此彼此,我的卑鄙程度与你相比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岳喜拿出一盘磁带:“我们打个商量,你把底片交出来,我把磁带交给你,怎么样?”
“行,你先把磁带给我,我再给你底片。”杜原爽快地同意了。
“惜,别信他。”吴言对岳喜道。
“就相信他一次吧。”岳喜微笑着把磁带递给杜原。
磁带被杜原抓在手中狂扯,他嘴里嘟囔着:“笨,笑死人了。”
看来,真正快疯了的人是杜原。他把磁带仍在地上卖力地踩着。忽然耳边传来一段录音:不够
怎么也不够。
“那盘磁带是空白磁带。”岳喜惋惜地叹道。她望向吴言“猫,你说该怎么办?”
吴言看着仓库外明媚的阳光,再看看岳喜,笑了。那是发自内心的笑。
“我带着磁带去校长办公室。”他说完顿觉全身舒畅。
“那么他呢?”岳喜指指狼狈的杜原。
“不管他,我们走吧。”吴言率先走出仓库。
“在这之前,”岳喜低喃,她靠近杜原,猛地往他腹部击了一拳“让我发泄一下被欺骗的怒火。”
岳喜赶上吴言。她掏出一个苹果:“借你口袋里的刀用用。”
吴言惊讶地看岳喜,同时掏出口袋里的匕首。匕首反射着太阳的光芒,不像凶器。
“刚才你有好几次都想把它掏出来吧?”岳喜拍拍吴言的肩,她似乎已把吴言当作老友。
“你不觉得我很下流吗?我偷看女生洗澡。”吴言欲言又止,却有开心的滋味在胸中流动。
“你不是要去道歉吗?”岳喜咬下一大口苹果“再说,你又不是偷看我洗澡。”
“惜,你叫什么名字?”吴言问。
“我叫岳喜。岳阳楼的岳,欢喜的喜。”岳喜答道。
“对了,我大概下个月就要转学了。”吴言轻松地说。当初是为了逃避,现在是为了重生。
“那么,记得在新学校图书馆的借书卡上写下我的名字。”岳喜掸掸头发,头发在阳光中飞扬。
“我不会忘记的。”吴言温柔地看着岳喜。
岳喜修长的眉一挑,她指着学校行政楼:“祝你好运!”
“你也是。”吴言摸摸岳喜的头,转身,昂着头走进行政楼。
岳喜望着吴言的背影微笑,她看看天空又看看手中的苹果。
她收好吴言的匕首。这把匕首很锋利,绝对可以杀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