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河说罢,对着苏淮使了个眼色,让他也说话。
苏淮眉头皱紧,一副憨厚老实的面孔,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苏河狠狠瞪了他一眼。
苏老深吸了口气,道,“人已经领家来了,又怎么能赶出去?你们哥俩放心,我和清儿自食其力,不用你们管,将来不管是清儿娶妻的事,还是那男人的安置,都不用你们费心!”
“爹说的轻巧!”苏河垂着眼角,冷笑一声,“说句不好听的,爹都这个年纪了,万一哪天那啥了,这烂摊子还不是落在我和老二身上!我们若不管,就得让村子里笑话,爹,我们可是您的亲儿子,您不能给给我和老二出这种难题啊!”
“大哥!”苏淮重声道,“您说的这是什么话,爹身体硬朗着呢!”
“苏淮,我是让你来当老好人的吗?”苏河阴阳怪气的质问道。
“大伯!”
苏清突然开口,声音清澈明脆,如山涧水流,苏河二人齐齐转过头来。
“爷爷腿疼,我听人说鸟雀蛋可以医治,为掏鸟窝自树上掉下来,重伤昏迷,大伯可曾过来看我一眼?”苏清目光清冽,淡淡的看着他。
苏河一怔,似没想到苏清会突然提前之前的事,一时想不到言辞解释,面上有些窘迫,支吾道,“我、我哪里知道、你是为了爹的腿疼,我以为你又调皮捣蛋,生气还来不及,看你干嘛?”
苏清抿唇哂笑,“大伯不关心我,我也无话可说!可是爷爷为了给我治病拿药,跑到村长家里搬粮食,在村长家门前摔倒受伤,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大伯可曾出门看一眼自己的父亲,事后可曾登门关心一下自己的父亲?”
苏河脸色有些黑,细眼闪烁。
“之后大伯母上门闹事,打伤了爷爷,大伯过门不入,可曾像今日一样,想起自己做儿子的责任?”苏清又问。
“我、我、”苏河脸色涨紫,额头上有汗落下来。
苏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淡声道,“爷爷受伤、得病,甚至没饭吃需要你们的时候,大伯不曾登门,如今为了一个傻子登门,真是可笑!”
“你、”苏河气急败坏的瞪着苏清,“谁给你胆子敢和长辈这样说话?”
“长辈?”苏清眉心沁凉,语调清冷,“长辈若不自重,有何颜面拿出长辈的架势教训别人?大伯今日登门是怕将来自己摊上麻烦,那我今日便郑重的告诉大伯父,以后爷爷由我来赡养,我的亲事,二花的安置,都和大伯无关,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拖累你。但是,既然爷爷的生死大伯父都不关心,那这里多一个人,也轮不到你来置喙!”
“苏清!”苏河猛的一拍桌子,气的脸色发白。
苏淮看着苏清却是一怔,这孩子,和以前的确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的苏清对大哥一家也颇为怨愤,时常出言顶撞,但是没有现在的沉稳和气势,完全就是一个叛逆的孩子,而如今这少年说话不急不缓,冷静凌利,每一个字都钉在人心上,气势凌然,竟直直将大哥长辈的气焰压了下去。
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气势和气度?
苏清根本连看也不看苏河一眼,扶着苏老起身,“爷爷,太阳高了,清儿扶您回屋里去!”
“嗳,好!”苏老笑了一声,也不理苏河兄弟二人,起身和苏清往屋里走。
“爹!”苏河气怒的起身喊了一声,“您就这么惯着这个野种?”
苏老眉头一皱,想要回头,被苏清扶着的手臂却一紧。
苏清面色不变,扶着苏老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那背影,分明是不屑。
苏河气的跳脚,猛然转头看向苏淮,“老二,你还不赶紧说句话!”
苏淮沉眉道,“我们是长辈,却被清儿质问的哑口无呀,还有什么话说。”
说罢,苏淮起身往外走,“大哥也回去吧,人是清儿带回来的,没吃你家的粮食,的确轮不到你我来管!”
“老二!”苏河怒吼一声,却见苏淮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河见苏淮管不了事,自己又不甘心这样回去,对着屋里大声喊道,
“爹,你当年执意要养这个野种,现在又要平白无故养一个傻子,真把咱们苏家当冤大头了吗?”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