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曾林没能像自己设想的那样,完全站在自己这边,帮着自己去管教管教那两个妈妈,这让苏雨有些失望;但苏雨并不是全指望着曾林,也没太过计较,反正娘和嫂子明儿就来了,比起两个妈妈纸上谈兵的看护“孕妇”经验,娘和嫂子的实际“生子”经验,应该会更值得借鉴;她把两个妈妈的鸡毛令箭给拔了,看她俩还怎么耀武扬威!
想到这些,苏雨的心事一下子全消了,满心的舒畅!自然,吃了晚膳稍微溜了一下圈,一沾床就合上眼入睡了,一夜好眠。
可两位妈妈夜里却没能睡个好觉。伺候着苏雨和曾林歇下后,两位妈妈便一起回了自己在右厢房的住处,到了院门前,想起曾林说的话,严妈妈便将年妈妈邀到了自己的屋里。
年妈妈有些不解,一进屋便问道“严姐姐,可是有什么急事?”
严妈妈轻轻叹了一口气,倒了两杯茶水“年妹子,咱们的这位少奶奶,可不是个安稳的啊!咱们这差事,可不好干啊!”年妈妈也不是傻的,今儿就晚膳那会儿,她去小厨房盯着准备晚膳了,想是那会儿少奶奶找老姐姐说了什么,忙问道“少奶奶想怎么着?这才怀了身子,她就按捺不住了么?咱们可是奉了少爷的话,负责照看小少爷的,她是要闹腾什么?”
明晃晃的一盏烛火将这间不大的屋子照得尚算亮堂,所以年妈妈分明瞧见了严妈妈脸上的一丝一闪即逝的讥笑“她识趣着呢!下午自己跟咱们谈,没能占着上风,晚上不知跟少爷抱怨了什么,让少爷以为咱们拘着她了,让她心中郁结,说通了少爷,让少爷帮着她提点了我几句,别太拘着她了,容她宽泛些。”
此时,年妈妈心里才微微“咯噔”了一下“严姐姐,少爷他这么说?咱们怎么办?难道由着少奶奶胡乱折腾?她不顾息自己,难道咱们还能眼睁睁看她折腾坏小少爷?”
话音越压越低,忽而一缕寒风从门缝吹入,桌上油灯中的灯火被吹得摇摆不定,忽明忽暗,两人相对着沉默了一会儿。
严妈妈拿捻子挑了挑灯芯,见灯火重新变得明亮,这才慢慢地,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地说道“你敢?少奶奶小门小户的出身,不懂事也是有的,你也不懂事?这可是主子的嫡长孙,要是坏在咱们手里,以后咱们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主子啊?”
提及旧主,严妈妈和年妈妈都是心有戚戚然,曾家被抄后,她们忍着、熬着,为的不就是有一天还能回曾家,能见着主子有后?
有些意味不明的,年妈妈声音细不可闻地,像是在问别人,又是在问自己“严姐姐,少爷他,怎么就愿意娶这么个小家子气的呢?”
严妈妈放下挑拨灯芯的捻子,直直地瞅了年妈妈好一会儿,瞧见年妈妈方才高昂着的头微微低下,这才带着告诫地意味,语重心长地道“年妹子,少爷是主子,少奶奶也是主子,不是我们能在背后说道的,难道你也没学过规矩?还是把规矩都忘到脑子后边去了?”
年妈妈被严妈妈这么一教训,脸色有些晦涩不明,最终还是归于平静,用平缓的声音问道“我听姐姐的,以后咱们这差事该怎么办呢?”
“盯紧着些便是,好在如今内院清净,她若是想折腾,不过火的就由她去,若是咱们管不住,索性便让少爷自己来管。院子里的人要好好敲打一番,别让那起子只想着自己出头,浑不顾主子安危的混账东西冒出头来坏事。天也不早了,你也回去歇了吧!明儿还要上差呢!”
两位妈妈私底下商量了一番,准备看在曾林的面上,对苏雨再多三分容忍,一早待苏雨起身后,便当着曾林的面先服了个软“少奶奶,昨儿老奴们虽说是一番好意,但到底行事有些刻板,不知变通,让您操心了,老奴这儿,先跟您赔个不是。从今儿起,少奶奶若是精神好,老奴就陪着您看看书、写写字,有个消遣也好,少奶奶你可别嫌弃老奴们不通文墨才是!”两位妈妈这番突兀的态度转变,苏雨完全没预料道,一时不免望向了曾林,心里只顾着猜测,难道是昨晚他还是教训了两位妈妈一番。
心里这么一琢磨,倒是又被曾林抢着出面扶起了两位妈妈“妈妈们别这么多礼!雨娘她也是年轻娇气,心里存不住事儿,她心里也念着妈妈们的好呢!”
苏雨也一下反应过来,也打起精神安抚道“我还要依仗妈妈们呢!哪儿会嫌弃妈妈们,我经的事少,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还要麻烦妈妈们多提点提点才是!”话说开了,早膳时便是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曾林叮嘱了苏雨一番好好休养,临出门前,才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对两位妈妈说道“少奶奶有了身子,还没给岳母他们报信呢!没到三个月不好声张,我想着不如一会儿就悄悄派人去请了岳母和大嫂过府来瞧瞧少奶奶,岳母和嫂子都生养过,也能指点指点少奶奶。两位妈妈安排安排,好好招呼岳母和大嫂。”
“原来让少爷帮她出头撑腰还不能让这位少奶奶满意,这还有后手呢!一个不舒服就想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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