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知府夫人的到来,厅堂里一下热络了起来,方才还各自叙话的官绅夫人这会儿也活跃起来了,纷纷到知府夫人,同知夫人和施夫人跟前凑趣,而苏雨,因为第一次在大家面前亮相,少不得又收了许多见面礼。
苏雨这时才发现,原来无论什么时候,女人们的应酬场合,服饰、首饰、丈夫、儿女以及八卦都是永恒不变的热点话题,苏雨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说得上的话题就陪着说几句,说不上话的话题就捧着别人说个尽兴,自己做一个尽职的听众;别人夸她三分她就还别人五分,若是旁人的话语不甚中听,她也不恼不气,面上仍是一派风淡云清地就将这不愉快揭过。
这般大方坦荡,不卑不亢,顾全大局的表现自然被其他人看在了眼里,心里免不了一致夸赞,而苏雨出身乡野大家又都是知道的,因而大家又不免纷纷夸赞其施夫人教导有方来。
苏雨的这一番表现,不仅没给施夫人丢脸,反而大大给她长脸了,施夫人自然乐得一直满脸带笑。
方家虽说是搭上了皇族,但本是毕竟仍是商户,这些官绅夫人不过是瞧在京中王府的薄面上才赏了三分脸面,哪里还肯留下听戏、交际,用过午宴后,便纷纷告辞归家了;知府夫人、同知夫人和施夫人自然是第一波告辞的,苏雨不过是施夫人的跟班,哪会有自己的意见,只瞧着施夫人的意思来处事便是。
回程的路上,对苏雨之前的良好表现,施夫人自是大加称赞“雨娘,你今儿这番表现便是极好,分寸拿捏得极好,你果真是个聪慧的,难怪勉之这么放心你,巴巴求到我跟前,让我带你出来走动走动!”
对施夫人的夸赞,苏雨只谦虚地笑笑,说了声都是二表舅母您教导的号,反而对曾林恳求施夫人领她出门交际之事暗暗上了心,故作很惊奇地说“二表舅母,您是说,是相公拜托您带我出门走动?不是您先想着雨娘的啊?”
施夫人见苏雨面带惊疑,误以为苏雨是误会自己不看重她,便稍做解释道“正月里我本就让你来给我搭一把手的,可不想你这么快就诊出了喜讯;这次要不是勉之再三跟我保证你胎气很稳,我定是要等你这胎满了三个月才带你出来走动的。”
苏雨本想问问施夫人,曾林为何要这般急着将她推上当家主母的位置,后又想到,自家的事往外传,总是不好,便三两句揭过了这个话题“相公想必也是希望能早些把家业安定下来,若是等我这胎满了三个月,都三月以后了,那会儿大家走动得都少了,不必开春这会儿大家都得空到处走动,走哪儿都能碰见大家,见面说话的机会多,自然这情分也能很快建立起来,比三月以后我再一一上门拜访不知强了多少去了!这会儿有了情分,等三月我的喜信传开了,这情分的轻重,慢慢也能掂出来了;二表舅母,他们男人就是心眼子多,比咱们要想得周全些。”
施夫人没接苏雨这话,反而关切地问起她的状况“身子可好?今儿席上,没吃着什么忌讳的东西吧?”
苏雨歪了歪身子,和施夫人靠得更近了“托了二表舅母的福,我入席前边和方大奶奶说自己肠胃抱恙,沾不得寒凉之物和酒水这等刺激之物,方大少奶奶便将我安排在同知家大少奶奶身边,还托了同知家大少奶奶照看我一二,我吃了一肚子的温补之物,没觉得有一点儿不适。”
“同知家这个二媳妇算是娶着了,娘家也是累世官宦之家,虽然品级最高不过三品,但家中教养得力,子孙都还算成器,日后,你可多与她交往走动,学学她的为人处事。明日是龙头节,知县夫人邀请大家出城踏青,明日可不必今日这么松快,明日你不如称病?”
“怕是不好称病,知县夫人今日还跟我赔礼,说回府后立马补帖子给我,我回去瞧瞧,若是见着帖子了,就还做二表舅母的跟班,若是没见着帖子,二表舅母便帮我告病吧!”
苏雨的话合情合理,施夫人也觉得这般更为周全,便这样定下了。
待苏雨送施夫人回施府后再回到家时,知县夫人的请帖早就到了,送帖子的人还没回,得了苏雨明日必至的口信这才高高兴兴地回了。
知县夫人虽说是邀请大家踏春赏景,但二月二是什么日子,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天是龙头节,年年都有“开耕”的仪式,不过今年主持这仪式的是知县大人罢了。
直到到了城外,见都是举家赴约,苏雨才对施大人和曾林也一路同行之事,不再多思;虽说是举家赴约,但男女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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