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啊,我们父子俩相依为命多年,父亲为我做出的牺牲,蛮大的。”
孙悦其实心中是有数的,穿越这种事,其实好坏参半,靠着领先一千年的见识,混个出将入相的其实并不难,以孙春明的本事,便是不考科举,难道就不能混个宰相当当么?要知道魏仁浦也不是科举出身,现在才北宋初年,官场上对学历虽然看中,但也并不是必不可少。
但是,一个时代通常来说有这样一个主角就够了,穿越所带来的福利,一个人用和两个人用其实是差不多的,况且朝廷也不太可能让一对父子俩都出将入相,有红花,自然就要有绿叶,孙春明投身商海,自绝仕途的同时结交显贵,给他提供花不完的银子,这份父爱他是一直铭记于心的。
吕蒙正见状苦笑着喝了口酒,默默地叹息了一声。
孙悦见状连忙道:“不好意思,说道你伤心处了。”
吕蒙正的父亲休妻弃子,明明家境很殷实,却不得不跟娘亲艰难度日,相依为命,要说对此没有怨气,这怎么可能?相比之下,孙悦父子俩的父慈子孝,对他来说可是扎了心了。
吕蒙正摇了摇头,道:“习惯了,世上无不是的父母,子不言父过,命如此,强求不得,承蒙孙兄弟举荐之恩,我们母子俩如今这日子好过多了,最主要的是你还给了我一个盼头,不说了,我先干为敬,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孙悦也不客气,坦然受了吕蒙正的敬酒,道:“家里生活上可还缺什么东西么?你也知道我这家境,千万别跟我客气。”
“不用了,举荐之恩没齿难忘,但我有手有脚,好歹也不会让娘饿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穷惯了,还是吃我家的粗茶淡饭来的踏实,食粥安之已久,今遽享盛馔,后日岂能复啖此粥乎?我听闻孙兄父子二人一年前初来开封时还颇为落魄,如今白手起家,却已有了如此光景,吕某和家慈自问也算是要强的人,就不信离了那个男人真会饿死。”
孙悦笑了笑,也并不强求,而是道:“既然如此,那这样吧,我爹这丰乐楼的后厨,还缺一些人手,你知道,我家的这些酒菜在开封城都是独一份的,生恐被旁人偷偷学了去,所以只能找完全信得过的人,令堂可愿意来我这楼里做事?我们家日俸还是不错的,包食宿,每日三百文,如此你们母子住在城里,平日里也方便些,你我兄弟,也好亲近亲近,如今吕兄有了司空教导,想来那嵩阳书院的课,也不必去听了。”
吕蒙正深深看了孙悦一眼:“如此,吕某再谢孙兄弟了,等吕某中了童举,当结草衔环以报。”
“你就这么肯定你能中童举?”
“哈哈哈,若是连个区区童举都中不上,哪还有什么资格跟孙兄弟这样的天下奇才坐在一块一块喝酒呢。”
“哈哈哈,好,男儿在世就当有此志气,不以穷困坠了青云之志,不过这场童举,我也是要作过的,到时候跟吕兄比一比,谁能成此届童举的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