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石瑞听着挺羡慕。
看来大学里的日子也不错啊!怎么临到自己的儿子就过得跟块铁板似的。
儿子是自己的骄傲。石瑞一直觉得自己应该相信这一点。
儿子又有两个月没来了。
正想着,门口一暗,有客人来了。
“哟嗬,石老板,在呐?”来人大声打着招呼,一边大大咧咧地坐下。
“在!我能上哪儿去?”石瑞一见是萧山,便也打个招呼,拿了菜单递过去。
萧山是餐馆的常客,每个礼拜都会来那么一两次,且常常是带一帮人一起过来,付钱的时候一般都很爽快。一来二去,两人算是认识了。
“店里新收拾过了?”萧山瞪着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
“也没怎么收拾,刷了刷墙,买了点儿新桌布。”石瑞在萧山旁边坐了下来。
“又是去杂货店买的塑料地板吧?”萧山流露出鄙夷的神色“我说石老板,你挣的钱也不少了,可以换几张好点的桌子了!”
石瑞微微笑了笑:“哥们儿,你爱来我这儿不就是因为我这儿菜做得好吗?桌子就算是金子做的你也未必爱来。”
“这倒是!”萧山乐了。
萧山一乐,石瑞也就跟着乐,一乐才注意到萧山旁边还坐着一个女人。
“哥们儿,介绍一下?”石瑞朝那女人抬了抬下巴。
“阿箩。”女人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眼皮也不抬地说。
石瑞心里有几分明白了,识趣地退回收银台。
萧山这个老小子,漂亮妞儿倒不少!
萧山那天点了好几个菜。后来几乎每三天就会带着阿箩来一次。
阿箩的妆很浓。连石瑞这种年纪的人都能轻而易举地看出来。
阿箩在一群学生中间很显眼。她的美是妖艳的那种,学生们是青涩的那种。
石瑞跟萧山搭话的时间自然而然就减少了,怎么说人家也是在补过二人世界,不好意思打搅。
后来阿箩不来了,箫山也不来了。
石瑞还是常常找食客说话,常常想起儿子。
儿子这个月还是没来。
儿子也该处个女朋友了。
儿子的女朋友肯定不会是阿箩这样的。
想到儿子女朋友的时候,正有一群学生在餐馆里聚会。女孩一例浓妆艳抹,男孩一例大口喝酒。
女孩都倚在男孩怀里。笑声充斥在石瑞小小的餐馆里,恨不能把屋顶炸破。
石瑞愣愣地出神。
媳妇正忙前忙后地上菜收账。
媳妇是越来越见老了,鱼尾纹一根一根清清楚楚,石瑞每次想跟她亲热一下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败了兴致。
石瑞后来想想年轻的时候也没怎么心动过。结婚前牵过一两次手。都在同一个厂里的工作,熟。处得久了就结婚一起过日子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轰轰烈烈的。
连萧山那样的人,不年轻了,还找了个年轻姑娘。
石瑞叹了口气。
媳妇还是很不错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来北京就来了北京,只是现在常常一个人掉眼泪。
媳妇想儿子。
其实石瑞也想儿子。
要是早些年就赚到钱就好了。儿子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爱说话。
儿子总是希望有一个能干的父亲的。
儿子需要父亲能干的时候父亲偏偏一事无成。
后来儿子大了,他的腰包倒开始鼓了。腰包鼓了又怎么样呢?儿子不花他的钱了。媳妇也不花他的钱,媳妇不爱打扮,也过不来养尊处优的日子。
也许以后也就只能这么过了吧!高兴的时候做两个菜。日子一天一天地过。
天又黑了。今天不知那个俄罗斯姑娘还会不会来,昨儿她又来了。石瑞挺喜欢听那姑娘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