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起来洗把脸吧!”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芳青苑的丫鬟们如往常一样的推门进来,看到还在熟睡的林默雨也只是将铜盆放在洗脸架上。
“云心来了,小姐还没起来吗?”门口伺候的一个丫鬟问道。
“没有呢?小姐今天好睡着呢?可能是婚期将近,开心的吧!”她关上门,“云心,你晚点再来吧!”
毕竟云心曾经是林默雨赶出去的丫鬟,所以这里的丫鬟也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云心看见两个丫鬟不怎么待见她,便撒泼似得说道,“你们两个少骗我了,我伺候大小姐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如今都快晌午了,大小姐不可能睡到这个点?”
那两个小丫头也不是吃素的,“哼,信不信由你,要是打搅了小姐的美梦,云心你不是不知道小姐的脾气吧!”
云心有些心慌,她也知道林默雨的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是又打又骂,索性还是多等会好了。
“小贱蹄子,等我回到了大小姐身边,有你们好看!”云心自以为是跟过林默雨时间最久的丫鬟,所以更是不把两人放在眼里。
“呵呵,你都被赶出去了还想着回来呢?做梦吧!”
就在丫鬟们的嘲笑吵闹中,卧病多日的闵二夫人总算可以下床,一想到女儿明天就要出嫁,特意将自己珍藏多年的首饰拿了过来,刚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吵什么吵?信不信本夫人把你们一个二个的都卖给老丁!”
老丁是专门贩卖丫鬟奴才的,长得好看一点的基本上都是卖到窑子,长得丑一些的也就卖给人家做苦工,说白了也就是专门替大户人家买卖人口的人贩子。
这下几名丫鬟吓得面容失色,敢怒不敢言的站到一边恭顺的低下头,“给二夫人请安!”
这一声二夫人又叫闵如湘心里犯了邪火,“你们这些小贱蹄子!谁允许你们喊本夫人二夫人的?本夫人是府内的当家主母!”
说完便要上去揪几个丫鬟,自从家族遭难后,自己也被贬为妾室,如今一听到这件事她都难以接受,所以常常自我安慰。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几个丫鬟一直求饶,碍于闵如湘还是二夫人的身份,也是她们的半个主子,自然不敢轻看,加上还有林默雨这个大小姐的身份。
“救命…救命…”屋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女声,是那般虚弱无力。
闵如湘这才停住了手,她皱起眉头,似乎那声音又消失了那般,想起自己多日来久卧病榻,还以为是幻觉,她继续上去掐几个丫鬟的肉。
“贱蹄子,以后管好你们的嘴,丞相府的夫人只有我一个!”
“救…救救…我”
那声音又传了出来,这时,几人才真正的意识到不对劲。
“默儿?一定是默儿!”她慌忙的上石阶去开门,打开门的那一刻,闵如湘傻眼了。
林默雨用尽最大的力气掀开了身上的杯子,身下裤子一片血红色,一些边缘已经凝固成黑色的血块,此刻她苍白的吓人的脸色在看到人来的那一刻,手臂一晃,便软挂在床头上,便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又晕了过去。
“默儿,默儿这是怎么了?快传太医,传太医啊!”
闵如湘发疯似的喊着,她此刻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扑到林默雨的床边摇晃着她。
“默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好端端的,怎么就会这样了啊!”
闵如湘痛哭流涕,只差哭晕过去。
几名丫鬟见状,也是吓破了胆。
“啊…好多血!”其中一名丫鬟直接吓晕过去。
云心也是一惊,但是转念一想,林默雨如今没了孩子,是不是就做不成襄王妃了,索性她悄然退出,回到了聪兰苑。
看来,还是四小姐靠谱。
回到聪兰苑正看到洛灵又在看书的云心,开心的走到她身前。
“小姐,我刚刚听到一个好消息!”
洛灵眼皮也没抬一下,“什么好消息?”
她像是随口一问那般,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好好奇的。
云心见到这位小姐,总觉得她泰然自若,似乎从来没见她有过什么好奇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天性还是故意装给大家看的,反正在云心的心里是这么认为。
“您不知道,芳青苑的大小姐流产了,血都快流尽了!”她言语之中还有欢喜和讨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