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轻微的骨折声音。
“如果陆太太缺教养,我不介意教一教你,什么是公平正义,什么是爱护幼小!”林甘蓝眉目疏朗,掷地有声,“下次,我再看见你指着知非,别怪我不客气,真把你的手指扳折了!”
她也在想,自己是不是产生了移情作用,真把厉知非看作了当年失去的孩子,所以看见他被陆太太瞧不起会那么生气,脑子一热就出手了。
她入职前,受过一段时间的警校培训,有点防身功夫,稍微一用力,就疼得陆太太“嗷嗷”叫。
陆太太捂着手指,气得五官都扭曲了,再没了之前的优雅姿态,泼妇骂街似地破口大骂:“呵,你以为谁不知道厉家的情况?厉知非就是个有妈生没妈教的野孩子!”
“闭嘴!”林甘蓝沉下脸,语气冷得吓人。
陆太太瞥见她脸色发白,越发得意,说得更得劲了:“你这么年轻,看上去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上赶着想给小兔崽子当后妈,借此攀上厉家这棵梧桐树?也不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什么样儿,草鸡也想变凤凰,笑话!”
厉知非挣扎了两下,从林甘蓝怀里滑下去,绷着小脸挡在她面前,双臂伸展是保护的姿态,恶狠狠地凶道:“不许你这么说蓝蓝!该照镜子的人是你,长这么丑还出来吓人,我要报警,让警察叔叔把你抓走!”
陆太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出身优渥,花了大心思保养这张脸,奈何年纪上去了,再名贵的护肤品也留不住青春。
她微微眯眼,打量了一下厉知非护住的年轻女人,松石绿衬衫,搭配浅色修身牛仔裤,一头黑发高高扎成马尾,白净的脸庞没有化妆,清水出芙蓉般素净。
沉闷的松石绿穿在她身上,却一点不显老气,衬着清秀精致的五官,竟然添了几分沉静优雅。
陆太太攥了攥拳,被堵得一口气憋在胸口,转而向学校施压:“薛老师,今天的事情必须给我个交代。厉知非偷了小宝的巧克力,还出手打人,必须在全校师生面前向小宝道歉,否则你们学校别想安宁!”
薛老师年轻,脸皮薄,有些尴尬地劝:“陆太太,事情还没查清楚来龙去脉,这样做……”
陆太太一跺脚,挽起衬衫袖子:“行,咱们就来查个水落石出,翻厉知非的书包,找到巧克力,看他怎么狡辩!”
“不可以!”林甘蓝目光坚定,“你们有什么证据?仅凭一句话就要搜孩子的书包,知道会对孩子的内心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让开!”
“我不会让开,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厉知非。”
“告诉你,我老公是光华集团的经理,你是什么身份,说不定是厉家的什么小三小四,算哪根葱?凭什么阻拦我?”
林甘蓝岿然不动,像是驻扎在边疆的胡杨树,身形笔挺。
“好,让你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陆太太扬起手里的包,劈头盖脸向她打去,眼底闪烁了一抹得意。
“啪”一声,手提包被人空中一挡,弹了回来,正好打在她的脸上。
“哎哟!”陆太太惊叫一声,就听陆小宝喊了起来:“妈妈,你的脸被打红了!”
耳畔,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隐隐能听出几分怒气。
“她是厉知非的妈妈,你说,和你作对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