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小光说:“开玩笑而已。再说了,要不是你穿针引线,我怎么能戴上这么名贵的表?要说我经济上可以,都没有舍得买一块二十多万元的表。比起那些爆发户,我还是小巫见大巫,差远了。”
“我也是没想到,我们就会遇到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事,直到今天早上,李小山还不相信,担心他们是骗子。”
“人一辈子有些事情就说不清,一夜暴富还是有的,因祸得福也有。”
到了离局大院不远的地方,为了避嫌,汪江玥下了车。
看看表,七点二十,离上班还有几十分钟,汪江玥在一家早点摊前坐下,喝了杯豆浆,又吃了块饼,付钱的时候,才发现离开招待所的时候,只顾着和李小山说话了,忘记了带钱包,钥匙也在钱包里。
她有些尴尬,对卖早点的人说:“不好意思,忘了带钱,等中午取了钱来还你们。”
那卖早点的女人是个粗人,立即大声嚷嚷:“吃饭不带钱,是想白吃啊,这可不行,象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别看穿得人模狗样,却十足是个赖皮。”
汪江玥见她说话难听,心里忒不是滋味:“不就是十元钱嘛,至于这样?”
“怎么不至于?没看到这大冷的天,我们起早贪黑容易吗?就这还有人想骗吃骗喝?”
那女子说话越来越难听,引来一大堆鄙视的目光。汪江玥实在受不了,左看右看,也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只好给高冬梅打电话:“冬梅,我在这里吃早点,忘了带钱,麻烦送点钱来。”
高冬梅十分钟就到了,笑着说她:“没想到还有难住你的时候?”
汪江玥生气地说:“没法,现在人的公信力太低。这都怪我,太粗心,忘了带钱包,连钥匙都没拿,宿舍都回不去。”
“那怎么办?中午不行就去我家吃饭?”
“不用了,孩子有钥匙。”
早上上班,汪江玥匆忙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等张金环打电话和她一起去房管局办理过户手续,左等右等不见电话,也不好意思给她打过去。
她把手机放在桌前,眼巴巴地看着,心里忐忑不安,难道他们夫妻俩真地反悔了不成?
这年头,说风就是雨,十元钱的早餐人都不放心,几十万元的房子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也很正常。
手机响了,是李小山,汪江玥懒得接,一定是要房子过户的事情。
可是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汪江玥不胜其烦,按了接听键骂道:“你急啥急?催命催?”
李小山有气无力地说:“出事了,你赶紧过来吧。”
汪江玥面色大变,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恐怕真的发生了。
早上一大早就预感不大好,果不然出事了。
她匆忙给张主任请了假,走出办公楼,挡了辆出租车,直奔杨家村方向。
她没再给李小山打电话,猜想一定是最坏的结局,心理做好最坏的打算。
大约走了一半路程的时候,张金环打来电话:“妹子,对不起,昨天晚上睡的晚,早上起晚了,我这会和司机去接你,我们去办过户手续去。”
汪江玥说:“大姐,对不起,这会我还有急事,招待所出了些意外,我正在去的路上,过户的事情过两天再说。”
“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
汪江玥挂了电话,车子已经到了杨家村十字路口,汪江玥往前跑,却看到一辆殡义馆的车从招待所方向开过来。
上了楼,李小山脸色铁青,公公一脸愁容,周围有几个男女站着的,坐着的,把不大的门房塞得满满地。
一见汪江玥进了屋子,所有的目光都瞄向她。
汪江玥情知大事不妙,问李小山:“发生了什么事?”
公公便捶胸不已:“都怪我,不认识人,就让那吸大烟的人住上了,谁想到他因食过量,死在房间里。”
汪江玥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定了定神,安慰公公:“爸,你也不要自责,吸食过量是他的责任,关我们什么事?”
其中有一个女人哭天抹泪地骂道:“不关你们的事,人可是死在你们这里的。”
正说着,民警来了,调查了事故的原因,又现场进行了勘查,就要带李小山走。
汪江玥说了声:“且慢,人不能随便带走。”
“你们为吸大烟的提供场所,是要刑事拘留的。”那民警就是上次张主任他亲戚认识的那个人。
汪江玥借口去上厕所,给张主任打电话简单地说了事情的原委,张主任又打了几个电话,回过话来:“人你让民警带走,这是在保护他,不然恐怕会发生武力冲突。”
派出所民警在招待所大门上贴了停业整顿四个大字,然后将李小山带上车走了。
屋子里,汪江玥和公公,还有死者的家属,气氛显得特别紧张。
那家属自知理亏,先开了口:“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我们也不想通过法律程序,私下解决,你意下如何?”
汪江玥说:“招待所是我家孩子他爸开的,我没有参与,这件事情只能等他从派出所出来后再说,现在唯一的事情,是先把死者火化了。”
“事情不谈妥,人不能火化。”对方中的一个男人态度坚决。
“这个随便,死者来住店,我们并不知道他是吸大烟的,我们按程序进行了登记,我们没有错误,他是成年人,是个自然人,他得对他自己的行为负责。难道他要在房间干什么我们还得管不成?”
汪江玥振振有词,那女人便撒起泼来:“难道人就白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