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寒伫立在窗边,眸光幽冷。
不羁的脸庞绷得紧,好心好意放她在山下自由活动了大半天,回到家门口还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难分难舍!
这让他心凉了半截。
原想,等他们母子回来吃了晚饭陪儿子练小提琴的,这女人简直太过分……
温伯牵着于白白走进别墅群,绕过喷泉广场时小心翼翼地朝二楼亮着灯的窗子投去一记目光,“小少爷,玩儿累了吧?饿不饿?”
“饿了。”
小家伙乖顺的任由温伯牵着,啪嗒啪嗒走进洋房的饭厅坐下,恭敬的等候老母亲过来坐下,当于以薰走进来时,没看到白牧寒时心里咯噔了一下,“温伯,于白白他爸爸吃过晚饭了么?”
“于医生,这都快八点了,大少爷自然是已经吃过饭在楼上卧房呢。”
“他……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没。”
于以薰在儿子身边坐下,低垂的睫毛微颤,但也出乎意料的平静。
“妈妈,我要喝汤,”于白白小肉手拍拍老母亲的胳膊嚷嚷着。
笑了下,母子俩坐在安静的饭厅,在一群小女佣注视下吃着饭。吃着吃着,忽然,洋房内响起了悠扬、沉郁的小提琴声,母子俩不约而同抬起头来侧耳聆听。
……于以薰怀抱裹着浴巾的儿子,开门走进去,房里只亮着一盏壁灯。露台上,男人半身沐浴在光亮中,左肩上隔着一把小提琴正在演奏呜咽悲鸣、婉转揪心的曲子。
拨动着不明的心弦,他散发出来的优雅气质更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爸爸——”
小家伙响亮的童音打破了这美妙音色。
白牧寒顿了下才停下,侧目看着那小身板儿一咕噜滚到大床上,长身而立,搁下小提琴走过来跟着坐在了床上。
“喜欢小提琴么?爸爸可以教你。”沉静的目光看着平躺在身侧的小脸儿,白牧寒抬眼吩咐尬在床沿的女人,“去把小提琴拿过来。”
“你该不会是这个时候要教于白白练琴吧?”
“对,就是现在。我小时候就是夜晚练琴,白天上课。”男人淡然道,接过小提琴,把儿子从被窝里拎出来。
于白白眨着圆溜溜的眼睛,由于身板儿太小,只好爬到爸爸腿上坐着,靠在老爸宽阔的胸膛,小手指在爸爸的手把手指导下,生疏的拉出一个音符。
……
次日早晨,于白白一醒过来,就又被老爸拎出被窝练琴。
练了一会儿,看到妈妈端着茶点进来,眸子一亮,“妈妈,我们几点下山去?”
“于白白,认真练琴!”白牧寒硬是把儿子偏向妈妈的脸掰回来,继续练琴。
于以薰把茶托放在茶几上,有些艰难的道:“其实,我这几天得回医院去,因为有个受伤特别严重的患者,昨天才做了手术……”
男人置若罔闻。
于白白靠在老爸胸前,仰着小脸儿,“老爸,妈妈在和你说话。”
“你妈妈这一年都是你爸爸我的人,下山去做什么?嗯?”男人抱着浅棕色的小提琴,专注的教导孩子练琴,一点都没有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