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老家主说道:“但今日这个少年,便胜过了你们所引以为傲的几个苏家后辈。”
七长老呐呐道:“不至于罢?”
老家主吐出口气,道:“怎么不至于?他面对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才真是游刃有余,族中有几个少年,能跟他这样?”
“又不是咱们主家的人,自然没有咱们族里后辈那样,自幼敬畏,他没礼数,也是正常。”
七长老正这般说着,却见老家主摇头,他当即便不多纠缠,话锋一转,说道:“这点就算也认了,他确实有些沉稳,只不过,他再出色,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咱们主家的后辈,这什么狗屁三五百代的亲戚,跟外人有什么区别?家主不是想要栽培他罢?”
“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
老家主摇头道:“这一个少年,论起风采气度,比咱们苏氏这名门望族的后辈子弟,还要出色,那么这样的少年,真是一个寒门贫家少年么?他究竟是什么来历?他究竟是什么家底?你清楚么?想要动他,你还有底气么?”
七长老被家主一番问话,竟是哑口无言。
其他族老,也都沉默下来。
而苏家老家主,背负双手,露出沉凝之色。
“若只是碍于松老,也便罢了。”
“但我更顾忌的是这个少年。”
“他衣着简朴,但却气质不俗,乘一辆双驾马车,又是两匹好马,家底绝不寻常。”
“再看他先前说话,言谈之间,淡然自若,身在咱们苏家之内,面对咱们几个老家伙,也不觉得拘束,悠闲自在,单是这份心性,便是不差。”
“更何况,前后我试探了他多次,也隐约威胁了他几次,他仍然视若无睹,无所畏惧。”
说到这里,老家主目光落在七长老身上,道:“无惧威胁,你真当他是少年无知么?”
七长老呐呐无言,他性子向来急躁,但多年阅历,也曾掌权,倒也不是蠢材。
老家主低沉道:“他如此平淡,眉宇之间,神采自信,十有八九,是自觉能够摆平苏家给他的任何阻碍。”
这时,另一位古稀老者,沉吟道:“可是这个少年,看起来如此寻常?”
“寻常……这才可怕。”
老家主皱眉道:“若他是如当朝太子那样,器宇轩昂,龙行虎步,一看便知来历不凡,想来你也不敢动他。但他看似寻常,便如陷阱了……”
说着,老家主看向七长老,道:“这次若不是我在,单你一个在族中,是否你就对他下手了?”
“这……”七长老稍微迟疑,然后点头:“这是自然。”
“这就是了,扮猪吃老虎。”老家主道:“猛虎来了,你不敢动他,但一只平平无奇的猪来了,你便想宰了吃肉……可在我的眼里,这只猪若真是过江猛龙扮成的呢?”
众位长老,一时无言。
“家主……”七长老迟疑道:“是不是过于谨慎了?”
“苏家能有今日,不正是靠着我的谨慎么?”老家主说了这么一句,但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也常有想得过多,谨慎太过,从而错过机会的时候,所以这件事情,倒也不能全靠我的猜测。”
“那家主的意思?”
“他自称来自于落越郡,那便去落越郡查他的来历,查知他的根底。”
老家主认真说道:“查清了这个少年的根底,才能决定,此事能不能照老七所说,省下这笔巨财。”
七长老闻言,当即赞道:“家主英明,难怪当年争夺家主,我们斗不过你。”
老家主摆手道:“少耍嘴皮子,除了查他身份,还得查一查,那所谓的列元火木,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事……我觉得可以慢些。”七长老道。
“命人即刻去查,不得有误。”老家主说道:“若不能省下这笔钱财,那么这列元火木,也该交付给人家了。”
诸位族老似有想法,沉吟点头。
而就在这时,另外一位族老沉声道:“这事也未必没有例外。”
众人目光看向他来。
这族老说道:“若是咱们早日勘透这玉牌奥秘,得了祖上所传的大秘,那么这玉牌,也就只是玉牌而已,待到那时,将六面玉牌交还于他,也就是了。”
七长老笑道:“还是老九说得是。”